付博延的力气很大,她挣脱的双手泛红才勉勉强强抽出一半来。

她叹了口气,平淡无波的开口道。

“以前总觉得爱比天高,可时间会日复一日的消磨掉掉所有感情,爱也是,恨也是。”

“我不会过问你为什么会和周芙晗在一起,也不会质问你为什么时至今日还要抓住我的手。”

“都已经过去了,沈惜希望我能开启新的人生,那么,我希望你也是。”

就在付博延听见这番话愣神的那一刻,池容蕴已经成功挣脱出他的手。

她轻轻上前,铺开一张崭新的白色床单,轻轻盖在了沈惜已经灰暗的脸上。

她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夜幕已浓。

月亮已经隐隐挂在天上,散着黯淡的光。

它好像也知道,今天有个人离去了。

她没有说话,沈礼默默上前,将付博延请了出去。

“池容蕴是我哥救回来的,我不管她以前和你有没有关系,对她来说,从现在开始,她和你彻底没有关系了。”

沈礼的话一说出口,付博延的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

他知道,池容蕴不会回头了。

第43章

三天之后,是沈惜的葬礼。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只有沈礼和池容蕴参加的葬礼。

按照道观的规定,沈惜死了之后,要在祯隐观供奉七七四十九天。

可是那一定不是沈惜的心中所想。

希望沈礼和池容蕴都能获得自由的人,其实骨子里比谁都更加渴望自由。

沈惜才不屑一辈子都呆在那个道观里。

所以,沈礼把那些道观里的老迂腐全都骂了一遍之后,带着池容蕴将他葬在了离祯隐观最远的陵园里。

墓碑上,沈惜笑得温柔和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三十岁的人。

世事弄人。

沈惜下葬的这一天,刚好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生日快乐,沈惜。”

池容蕴稍稍往前几步,俯身在墓碑前,献上了一束白菊。

“你对你自己都这么狠,却希望我们幸福。”

正说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沈礼只是默默站在旁边看着,垂下了眼睛,想是想起了什么,他微微弯唇轻笑。

“以前不懂事的时候,你老说你羡慕我,我还不懂你羡慕我什么。”

“我现在好像明白了。”

他轻轻单膝蹲下,视线与墓碑齐平。

“哥,我和你都逃离祯隐观的的束缚了,你现在开心吗?”

池容蕴拿出那个符包,轻轻捧在手心。

“他会开心的。”

符包的结似乎有些松动,池容蕴有些滞愣,里面好像有东西。

她轻轻打开符包,取出来了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

池容蕴的视线顿住了。

照片里的人,是她自己。

那张照片里,她笑的眉眼弯弯,时至今日,她好像还想得起来,这张照片是高三那年,她百日誓师的时候照得。

沈惜从哪里找到这张照片的?

她倒是有些好奇,她记得,这张照片曾经被放在学校的荣誉墙上。

沈惜难道是这张照片偷出来的吗?

想到这,她不禁哑然失笑。

沈礼瞥了一眼照片,状若无意的开口。

“原来那张照片的人是你。”

“高中的时候,我哥把这张照片放在钱包里,还不让我看。”

“他喜欢你可真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