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延看着审讯室里的监控，嘴角泛出一抹冷笑。

罪有应得。

第39章

“经调查，周芙晗女士买凶杀人，绑架，杀人未遂，证据确凿，择日移交人民法院。”

这是在周芙晗归案认罪之后，警方下达的批文指令。

周氏垮台，周芙晗认罪，一切看似尘埃落定。

可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有人的生命也在走向凋零的倒计时。

“沈惜，你还真是出息了。”

病床前坐着一个青年，他和病床上的另一个青年拥有着几乎七八分像的容貌，但是看起来却比病床上的青年更加冷淡刻薄。

沈礼头也不抬的削着苹果，手上的苹果被他一层一层的削开皮，但是削完之后他并没有递给沈惜，反而是自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沈惜脸上浮现出来些许尴尬神色：“为了救容蕴，那也是迫不得已……”

沈礼嗤笑一声，上下扫了他一眼：“你清高，这条命说给就给。”

说完，也没有看他，而是自顾自恨恨的啃着苹果，就像泄愤一样。

沈惜自嘲的笑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声音很低。

“世代掌管祯隐观的道长都不会活过三十岁，阿随，我今年已经二十九了。”

苹果掉在了地上，沈礼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惜：“你说什么？”

沈惜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

“当年我主动接替了祯隐观的道长位置，就是因为，小时候，我无意间知道了父亲意外去世的真相。”

“祯隐观是一个严苛遵循命数天定的地方，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奇门遁甲的方法？用这些手段，都是要支付代价的，这是每一个祯隐观道长的命数。”

沈惜轻轻笑了笑：“简单来说，就是如果我不用这种以命换命的方式来救回容蕴，我也活不过三十岁，这么一想，我和容蕴还都是赚的。”

沈礼眼睛早已经通红一片，他从牙关里挤出一句。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早说？”

沈惜叹了口气，慢慢靠在床头，找了一个舒服的靠法。

“我当然希望我的弟弟，爱人，全部都能长命百岁。”

“如果我真的死掉了，或许容蕴就会想起从前的种种过往了。”

“我还想趁着我还在的时候，多护她一会啊。”

他的声音带着释怀和感叹，最后靠在床上，沉沉睡去。

沈礼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他已经沉沉睡去。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对沈惜说重话。

道士不亲血缘，他一直以为沈惜和他不算特别亲近是因为是受祯隐观的影响，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他从来都不跟自己说这么多。

是因为他不愿自己唯一的弟弟承受风险吗？

沈礼自嘲的笑笑：“真是一位好哥哥啊……”

可当他走出门的时候，却看见了付博延。

他神色微微绷紧，就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沈礼还是那般神色平常那，只是他看向的目光里还掺杂着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还是沈礼首先开的口：“聊聊？”

付博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实际上心中警铃大响。

沈礼虽然只是沈惜的弟弟，但是他比他哥哥难对付多了。

但是……

他的眼神缓缓平视向前，望向了沈礼的方向。

刚好有些事，他也也想说很久了。

医院空地的长椅上，他们二人并肩而坐，两个人却人呢都没有开启话题。

良久，还是沈礼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