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待会再说。老了还不服老,就爱逞能,还寻思自己是二三十岁的人呢。你说,那都快上冻了,他非要跑去地里去开荒。我说那土都挖不动。他不干,非说把树枝子荒草啥的给整整。整吧整吧,现在给自己整炕上起不来了吧?”
提起这个,陈氏就一肚子火。这人就是一身贱皮子,不干点活就浑身不舒坦,非得像那老黄牛似的干一辈子才成。
“你爹呀,这是怕人觉得自己没用。老大几个自打分了家,那各家的事不都自己做主了吗?他这当了一辈子的家,冷不丁啥也不管了,不就受不了了吗?你没瞅他搁秦家村时那憋屈的,不让他管点啥,那家伙抓心挠肝的。”
“娘,那你挺厉害呀,我爹啥事都瞒不过你。”
“你个臭丫头,连你娘都逗。等你俩过上二十年,你也得这样。你过去看看吧,我刚才看好像能起来点,靠着枕头能坐会了。”
秦雅想了想,上炕把那大靠垫给拿下来,拎着去看她爹。
秦百福正倚在一团被子上,只那被子有点软,有点靠不住。秦雅赶紧把靠垫给塞到他腰下,把他扶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