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口气平淡，就好像他决定的不是一个人的生死，而是一株草的死活。

“接下来，我会念一遍大概这些年我收集到的……小丑所做出的‘卓越贡献’。”

“我们怎么能够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维可敏锐的提出质疑。

……好了，这女人绝对没可能去他和海的婚礼了。

“你们可以自己核实，媒体有关系网，国家也是，但是证据我也会放在相应的网站里，就在投票链接的下面，可能会有部分让人不适的图片，自己斟酌。”

他扭过头，看向还坐在地上的女孩，“可以了，芭芭拉。”

芭芭拉神情复杂的咬住唇，却也没有反抗，她按下了手中笔记本的回车键，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她依旧恨着小丑吗？还是说她已然违背了英雄恪守的职责？选择了帮助了坏人……可是红头罩这种行为在她看来确实很解气。

“芭芭拉·戈登，警察局局长的女儿，她的脊椎是被小丑开枪打断的。”红头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芭芭拉流着泪，情不自禁的就在红头罩的提醒下，回响起那一瞬间。

她的手不自然的握着手中的笔记本边缘。

她还记得那一天，那一瞬间她像是平常一样打开门，却迎面撞上了小丑，和他手中的枪口，接着，那个男人扣动了扳机，她的身体就因为后坐力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彻底的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疼痛好像是从那天开始就无数次在她的耳边低语，纠缠不休。小丑就像是一个梦魇，纠缠着她，怎么都无法摆脱。

“当然，她幸运地活了下来，还练出了一身出色的黑客技术，链接也是她一手的作品。”

“但是更多的人，他们没有芭芭拉的幸运，他们死了，或者痛苦的在恐惧中生活。”

“小丑改变了他们本来该有的命运。”

然后，他又看向了戈登，“哥谭有史以来最富有正义感的警察先生，詹姆斯·戈登局长，你的妻子也是被小丑杀死的，对吗？她的名字叫做莎拉……”

戈登同他的女儿一样，由愤怒，到……沉默。

他无疑是恨着小丑的。

但他更恨蝙蝠侠。

他差一点杀了小丑，蝙蝠侠却在他开枪的那一刻挡在了小丑的面前，戈登苦笑，他失去的妻子……他挚爱的莎拉……为了保护婴儿被小丑杀害。

他的女儿芭芭拉虽然保住一命却是终身残废。

他为了维护正义，维系这个城市的秩序，他付出了一切。却连复仇的愿望都无法完成，更让他失望的是蝙蝠侠，那个男人拦住了他。

红头罩叹息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查看投票人数。一边念出之前准备好的小丑犯罪记录。

……

选择‘是’到一方越来越多，甚至还有弹幕问能不能提供不人道的死刑方式。

红头罩禁不住得意，他走到蝙蝠侠身边，看着被他卸掉胳膊，狼狈地趴在地上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手机送到蝙蝠侠面前。

“你看看，希望小丑死的人数那么多……目前进行投票的已经超过了两万人，差不多是这个哥谭市人口的三分之一。”

“不，不对。”

蝙蝠侠凝视着他的养子。

这个本该死去的孩子如今鲜活地站在他的眼前，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愤怒还是悲哀，又或是欣喜。

“你代替不了法律，你不是法律。”

“得了吧，蝙蝠侠。”红头罩森然地道：“就算扩展到全国，把这些罪行放到世人的面前，你告诉我他该不该死？”

“让他们，让这个世界的人来决定小丑的生死，这就是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