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杀了你，不是吗？”

他迈开腿。走向海，越近就越是能看清海出众的五官，“像你这样的脸，我居然没有一点记忆。”

海微微的垂下眼睑，“当然……你不记得。”

“你是想让我记起来吗？”

汉尼拔·莱克特眯起眼，“从人类变成吸血鬼，我想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无论如何，我对你身上发生的事情很感兴趣。”

他在想方设法的拉低海的心理防线。

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住了海的肩膀，他稍微凑近了一些，轻轻的吸了一口海身上的味道。

浓郁的，带着草莓的馥郁香气，光是闻味道他就能准确嗅出对方的味道。

像是带着血腥味的大草莓。

这种味道……毫无曾经闻到过的记忆……

汉尼拔松开手。

“你想起来了吗？”海问他。

“啊。”

汉尼拔故作镇定的与他擦肩而过，走到走廊处，抓住窗帘，一把拉开了，让阳光……阳光……

莱克特医生的表情僵在了半空，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从空中落下，砸在了玻璃上。

外面是阴雨天。

巴尔的摩最常见的天气，汉尼拔往日非常喜欢这种天气，他觉得雨水能很好的掩去他的身形和留下的作案痕迹。

然而此时此刻……他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唔……果然下雨了。”

背后传来海愉悦的声音，“巴尔的摩真是个好地方啊。汉尼拔，你真的想起来了吗？”

没有，一点头绪都没有。

“抱歉，你的味道我不记得。”

“是呢。”

海笑了起来，忽然加了一句完全不相关的话，“你去过威尼斯吗？那里的狂欢节……”

威尼斯狂欢节？

他在意大利的那段时间倒是去参加过……

他第一次参加威尼斯狂欢节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对狩猎这项新活动兴致正浓，意大利警方对于他这个新出现的连环杀人魔更是头疼得要命，他喜欢把各种尸体布置成油画或是艺术品并取走他们身体中的一部分。

当然有一个例外。

他不喜欢狂欢节，就算他们表演得如何激动人心，他都不觉得有趣，因为那些人都把他们的表情藏在油彩和面具之下。

汉尼拔·莱克特觉得，一个无法让他享受人类悲欢的活动，实在是没有太大意思。

那一次，他曾经在一个人活着的情况下用刀割开了那个人的肚子，看着他倒在血泊里挣扎。

为什么呢……

汉尼拔·莱克特猛然想起，那是因为那个人是个瞎子，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所以

他只欣赏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便披上狂欢节的外衣，选择了离开。

那之后因为种种变故，他提前离开了意大利去往新西兰，更没有关注过那个受害者的名字。

想到这里，汉尼拔·莱克特猛地一震，“你是狂欢节上的那个……”

所以他看不见他的眼睛，听不见他的声音，乃至于对那张脸也一点映像都没有。

“啊啦，终于想起来了吗？”海没什么成就感的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亏我这么努力的记着莱克特医生你的声音[佛罗伦萨的恶魔]汉尼拔·莱克特。”

“我没有杀死你对吗？”他看着窗户上雨水映出来的那张完美到没有瑕疵的脸，“海，在我离开那个巷子之后，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

“我遇到了一个吸血鬼。”

海微笑着凑近了他的后背。

医生心里有点虚，这个距离已经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