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

威尔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了正确答案，直到刚才都没有向他撒谎过的男孩说出了第一个谎言，“你讨厌你的家人？”

“关你屁事。”海斜了他一眼，放开了手中烧到一半的香烟，“多谢你的慷慨，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已经交易完了。”

他踩上了香烟，狠狠碾碎了燃烧的灰烬。

伸手就要捡起掉在车垫上的丝巾和假发。

“你会去做什么？”

威尔忽然攥住了他的手腕，止住了他的行为，那只手腕通红的手抓紧了海，注视着海的动作，“拿着那一百。”

海试着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你想干什么？”

他警惕的看着威尔。

威尔并没有生气，反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怜悯，这个叫海的男孩就像一只长满刺的刺猬，外面的人永远别想看见他柔软的腹部，或许那样能减少他受到伤害的概率。

就好像曾经的他自己。

拿着冷漠和强横伪装自己的外表，明明心脏已经痛到了极限，却连眼泪都不敢落下。

“回答我。”

男孩抿了抿唇，“我回答了你就放开我？”

“对。”

男孩没怎么想，“大概会去吃顿饭吧，我已经差不多两天天没吃过东西了。其余的钱存起来。”

“吃什么？”

他忿忿不平的瞪了他一眼，“喂喂……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放开我……我们说好的。”

“我可以请你吃饭。你乖一点。”

威尔叹了口气，感觉在看一个叛逆的熊孩子。

“请我吃饭？为什么？”男孩皱起眉，一脸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威尔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言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没有地方住，也没有固定的工作，更没钱负担你的一日三餐。我有个工作想给你。”

“……你开玩笑？”

海刚才还是愤怒，现在则只剩下茫然，呆滞看着他的蓝眼睛。

“不是，一个月三百美元，三餐全包。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让你去上学。”

男孩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物种。

“前提是，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家人呢？”威尔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想要帮助他，有些时候，对于绝望到快沉入深渊的人，只需要拉一把就好。

一把就好。

“你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Hannibal】威尔?格雷厄姆：性交易的结果（三）

海昂起头，让热水冲过他的脸，微微睁开的眼如同深邃的夜空。

结束了冲洗的他走出浴室，拿起准备好的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认真的擦干，镜子里的他褪去妆容的修补，尖细的脸反而有种不正常的消瘦。但因为他足够漂亮的五官，反衬出一股病态的美感。

他满意的勾起一点嘴角。

这个房子没有给孩子穿的衣服，倒是有威尔·格雷厄姆自己的衣服。海拿起威尔的白衬衫套到自己身上，大了几码的衬衫松垮的挂在海的肩膀处。

海没选择穿内裤，反正上都上过了，裸着下半身想必也没什么。格雷厄姆先生想必也不会介意。

他抓起衬衫的领口，拉到鼻间，轻嗅了两下，有股淡淡的香气，但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的香味，倒是挺好闻的，有种威尔的感觉。

海呼了口气。

他穿着衬衫走下楼梯时，威尔正在厨房里做饭，威尔的那些狗狗们不约而同的从自己的垫子上抬起头看向他。

这里的狗数量多到让人头皮发麻，普通人或许只养一只，最多也不过三只，可这里的狗粗略一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