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与其他小队队员则被缴械后押上囚车。
滴滴答答的雨水顺着海的脸颊滚落,他则被降谷零按住双手,压在一边,被迫亲眼目睹着眼前的一幕。这实在算不上多么值得高兴的重逢。
逼迫着自己的仇人目睹自己的心走向毁灭,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目光微微下垂,降谷零侧过头,神情复杂,讽刺地沉声道:“乌丸莲耶……如今你还会吃惊?”
海沉默了一会儿。
“我既然告诉了你,就想过这么一刻。”
海转过头,浅浅的扯了下嘴角,却没有多少笑意,嗓音因为空气中的凉意而冷的透彻。
“不过你暴露的太快了,已经这么迫不及待送我下地狱了吗?”
降谷零冰蓝的瞳孔映出青年的五官,没有否认他的话,冷漠地道:“你倒是清楚。”
故意将自己的言语冰封住那般,冷漠,沉寂,不泄露半分的怯懦。
也不知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他自己。
真是可爱极了。
明明很受伤,却强硬的支撑着表面的冷酷,好像真的能够无视他一样。
“不要露出那种神情。”
海微微偏过头,看向他。
“零你希望我下地狱,不是的吗?”
雨模糊了他嘴角若有若无的笑容,“怎么真的到了这一步,你反而又不开心了。”
随即,眼中的他烦躁的情绪明显起来,不悦地皱起了眉。
似乎是在通过这种方法克制自己的不安,真的被他戳中了痛处,降谷零反而抿紧了薄唇,他倒是很想说自己并没有被影响到,可他的目光就是不受控制一般的想要多看一眼海。
就好像他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转眼之间,他们就不得不保持这样虚幻到令人不安的距离。
降谷零握紧拳头,全身上下好像又泛起厌恶的疼痛感。让他一直痛苦着的,从来都不是对方伤透了自己的心,而是就算被这样伤害也依旧迟疑的自己。
海笑着转回头。
手上的镣铐沉重而冰冷,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他注视着药厂的覆灭。
琴酒被押出了药厂。
男人垂落的头颅在接触到光线的一刹那,猛地抬起,他看向站在门边的海,墨绿色的双瞳爆发出剧烈的光。
“!!!”
接着是他身后的贝尔摩德。
她也跟着琴酒停下了脚步,却很快被推着向前。
琴酒也像是想说什么一般的张了张嘴,却又很快沉默。
海一言不发。
火光中的建筑煌煌燃燃,映在他的眼睛中,海不想在看下去了,他转过头,“零,我可以走了吗?”
降谷零斜过视线。
他的视线淡薄如雨中薄雾,唯有那双眼睛,即便透过雨水,在细雨中依旧犹如剔透的黑曜石般,水珠划过他消瘦的下颚,滚进他的喉咙,就好像当他看着你时,你感觉到了光,也感觉到了悲哀。
所以,降谷零拒绝了他,“不行。”
“为什么不行?”
那个人反而望着他。
“这里是你的组织,我剿灭的是你的手下。”降谷零按住他的肩膀,脸凑近了他的脸,瞳孔随着他的靠近随之放大,骤然之间,好像完全侵入他的眼中,“…乌丸莲耶,你施加给我的痛苦,我要全部还给你。”
一点一滴,全部!
还给你。
海的目光变得脆弱下去,模糊而痛苦,湿漉漉的头发黏在他苍白的脸上。
“……”
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嗓音微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