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苏一头黑线,便听史则之继续道:“今日老夫便与殿下说大胤,边说,殿下便根据老夫所言用泥团在这砂沙盘里制出其山形地貌来玩。做得好,便给殿下一日假,做不好,呵呵~”
一老一少玩了一个时辰的泥巴,又布了课业,休息了半刻钟,继续第二堂课。
上课的是讲史的陶长河,史,在姬苏心目中,是之乎者也,是晦涩难懂,然而正襟危坐的陶长河见礼后指着长案上的竹纸笔墨,开口问姬苏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殿下可会作画?”
哈?
作画跟史论史策有毛线关系?
姬苏很当然的摇头,这门装逼艺术他前世没学过。
于是所谓的史课就变成了画画课,陶长河一边给姬苏讲神话历史,一边教姬苏在竹纸上画上一些人物及大事件的发生过程。
等谢必皱着眉头掀了车帘扯陶长河衣领了,两人方发现一个时辰竟不知怎么就过去了。
面对满车画满了火柴手脚身躯的灵魂远古式壁画,姬苏乐滋滋的想这上课还很有乐趣的啊。
匆匆用了些午膳,接下来的课姬苏就想哭了。
谢必往后靠在车壁上,胸前衣襟敞开露出胸膛,头发也随意抓了一些扎住,其余披散在胸前肩上,整个人懒散又狂放。
“今天学点简单的,殿下只要把这简牍上的九九表(文后解说)倒背如流就行。”
……
“看什么看?有那时辰可浪费,殿下还不赶紧的提笔把简牍一边抄写一边背记?”
“不会念?行,在下就念一次,殿下可要紧记,仅此一次,绝不二话。”
……
这是老师?
这特么就是个大爷。
看着大爷把玩着寒光闪闪的精铁尺子吃着应该属于自己的点心,姬苏还是默默忍下了这口气。
嗯,尊老爱幼是美德。
熬完术数,最后轮到洪审来上课。
洪审一幅未睡醒的样子,指挥着侍卫们把一卷又一卷的厚厚的竹简放到案几上。
“此乃大胤近十年之税赋,人丁,殿下是先看人丁呢?还是税赋呢?”
……M哒,我都不想看。
洪审才不管姬苏想不想看,问话纯粹就是勉为其难走个过程,自己一伸手,抽出一卷来摊到姬苏面前。
“嗯,就从人丁开始说税赋吧。”
这节课上完,姬苏眼睛成了蚊香盘儿,脑袋里一直是个嗡嗡作响的,迫不及的爬到车辕就去伸手捞最近的晁知义。
“快!快让我骑会儿马透会儿气。”
侍卫们策马在马车四角随行,一举一动透过纱窗听得一清二楚,此时见到姬苏一脸惨遭roulin的可怜模样,晁知义笑得想打晃,正要伸手,不想旁边有人策马上前把自己挤开了,伸手就抱着姬苏上了自己的马。
“知义你去后面,在下来带殿下一程。”
晁知义定睛一看,半途劫胡的是于淳廷。拿眼去看姬苏,姬苏这会才不管是谁呢,窝在人怀里松快的长吐一口浊气。瞧着姬苏闭眼享受的样子,晁知义只好悻悻拔转马头往后去了。
风太大,姬苏并未骑太久马,感觉头脑清楚了便又上了马车,继续上压缩到一起的雅课、书课。
礼课像是被剔除一般,终于上完一天的课了,姬苏想起来便问了一嘴。
于淳廷笑道:“殿下,礼课自然要上,只是行路中,马车有限,等到了大留关,自是由洪长史教导您。”
洪长史?洪审?
听到这个名字,姬苏就想到了可怕高深的人丁赋税内容,心下直抽抽。
武帝的仪仗并不花哨,除了伺候的内侍与宫女各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