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捂得紧,分毫不动。
姬苏只能感觉唐山抱着自己在走路,一边走还一边拍着自己的背温声道:“殿下不怕,贼人已经伏诛,只是地方脏了免得污眼,在下送殿下去先生们那里休憩一会儿。”
嗯了一声,姬苏放弃扒手,乖乖的伏到唐山肩头问:“大皇子与三皇子那边可有惊险?可要去援手?先生们呢?先生们也受了惊扰么?方才贼人那么凶悍不畏死,大胤兵士伤亡可重?吾不要紧,还是赶紧送先生们和兵士们去医师营地好好检查才好。”
说完便感觉背上又被很轻的拍了一下,“殿下如此挂心,在下在此代军中将士们谢谢殿下了。先生们处也早有安排,敌人目标在于殿下等,那边想是无碍的。”
又道:“殿下方才反应机警,眼下敌人伏诛,余下些散兵游勇自有我等将士搜捕,殿下过去了先洗洗再好生睡一觉。”
唐山力道轻柔,拍在背上的手又温暖,声音好似玉石相击般清脆,姬苏听着听着,便慢慢放下心来感觉到安心,也才发现绷紧的心神一松下来自己还真的感觉到了疲惫,连刚才握刀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眼皮子也开始沉重起来。
于是姬苏应了声好,枕着唐山的肩膀,小声打了个哈欠:“那尔等忙完了也赶紧休息。”
等唐山进了先生们的院子,院子里一片狼籍,正有小侍提水在冲血水。四个先生身上各有溅沾血迹,见了姬苏迎上来。
一看,谢必不怀好意的戳了一戳弟子的小脸,见姬苏并不睁眼只是歪着脑袋往唐山耳窝处把脸藏得更深些,方好笑道:“竟睡得这般熟,方才怕是吓坏了吧。”
唐山摇摇头,手还在姬苏背上轻缓拍着。
“方才殿下表现极好,吾等故意放敌人进了房,殿下不惊不叫不惧,且自己拿着迷魂粉与刀在床上观战,紧要关头竟自己一滚躲开敌袭,这身上的血,是方才滚躲时手里竖起的小刀划破那敌人腰侧溅出的血。”
“完事后也并未惊慌,反而担心兄弟与先生们安危,关心吾大胤士兵伤亡。”
他说得直白,并不加任何华词丽藻吹虚,却叫四位先生看向姬苏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隐隐的,甚至带了一丝恭敬。
一个人聪明并不如何,这世上聪明的人何其之多。生在帝王之家,接掌帝王之位,只能说还是有成算与机会的。
然而一个人聪明多慧,又心怀仁爱,还能在小小年纪做到临危不乱,危机关头进行紧急判断并果断出手,那就不是一点小聪明,而是有大智与毅心性者了。
武帝好眼光。
四十一、伤营
四十一 伤营
这一觉姬苏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半梦半醒之间又是叫许多眼睛盯着围观,又是被人捏脸捏鼻子的难受,等到睁眼,好一会儿姬苏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因为夜里的遇袭而梦魇了。
官衙在内城中心,姬苏穿衣起来练了基本功,正与先生们坐着吃午膳,就听到偏院吵闹起来。
有小侍女快步出去了一会儿便回来道:“是大皇子殿下处。大皇子殿下日夜兼程赶路,昨夜又遭了行刺受了惊,这会儿定要陛下跟前伺候的阿紫阿青两位姐姐过去伺候,午膳用了两口,说是味寡有尘砂,要两位姐姐与小路内侍做肉汤与饼,被几位先生们拦住了,故而大殿下这会发了火。”
姬苏和四位先生:……
先生们叫来院子里伺候的四个侍女,史则之吩咐:“二殿下学习繁重,每日在院内时候并不多,若大殿下与三殿下前来,如实告之。”
四个侍女应了是退下,陶长河才训斥姬苏:“殿下昨日逗抚大殿下与三殿下头发,举止太过轻浮,不尊不友,以后再不可为了。”
史则之又接口道:“殿下,大殿下与三殿下亲母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