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实是狠心。”

“汝先前曾言与那鄘王做事,叫本殿如何信汝?放汝一条生路已是本殿仁慈,汝若心有不轨之意,本殿是不会再放汝一马。”

姬苏全然无惧自己曾被此人绑架,曲钺听后反把身上刀剑全数解了置于地上再退开去,举起双手道:“太子殿下放心,在下虽接了鄘王悬赏,却还未到手赏金,这活,自然是可中止。在下追踪殿下而来,只是有一事不明,想请殿下解惑。”

这下姬苏倒是惊讶了,他看得出这蒙人确实未有杀意,再想起病中被掳,这人嘴上虽然抱怨,可行动上却实在认真照顾自己,若真有意将自己送与鄘王,哪会管得自己死活?

想到此,姬苏忽的问:“汝是蒙人?”

曲钺点头。

“不错,在下出身蒙下蒙城。”

“吾父皇率兵打下蒙下、燧商、朱陶等国,破汝国城,毁汝等家园,汝就不恨吾父皇,不恨本殿?”

姬苏笑着问,手里拿着长剑轻转手腕舞动剑花,仿佛在与这蒙人拉家常。

曲钺看着寒光闪闪的剑光流动,莫名的背上紧了一紧。

这小太子,真个狡猾,竟问出如此锋利的问题,叫人难以招架。

曲钺笑一下,盘腿便直接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和自己差不多水平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下乃蒙人,体内流的是蒙下曲氏之血,武帝侵吾国家,占吾家园,若言不恨,实是诛心谎言。”

“只是那恨,在下分得明白,殿下乃殿下,武帝乃武帝。殿下当年不过稚儿,并未踏及蒙下等地,残虐不仁之事,与殿下何干系呢?”

姬苏见他无所畏惧,倒生出兴趣,故意道:“本殿乃武帝之子,未来大胤之君,汝之国家亡于吾父之手,竟能面对本殿侃侃而谈此番言论,实是大胆。汝以为本殿会听信?”

曲钺干脆的道:“若在下有意,殿下早就无命。殿下啊,您便是年纪小,也要讲些道理,瞧在在下供殿下吃喝穿住寻医看病,在下一介逍遥人物还卑躬曲膝为殿下熬药找糖的,您就别逗玩在下了。”

“在下求问之事并不为难殿下,殿下大可放心。”

姬苏见蒙人一脸无奈,都快要现出原形渐渐往地板上瘫倒,方收起故意的心思,锵的把剑入了鞘置于几上。

“汝欲求问何事?”

听到这话,骨头开始发软的蒙人眼睛发亮,一翻坐直了背,甚至因为在意,还往前进了两步拉近了与姬苏的距离。

小太子长剑一格,鞘尖抵在蒙人咽喉上。

“说!”

曲钺举手,往后退开一点,无视仍指向自己喉咙的利刃道:“前几日,在下潜伏入船寻找殿下,曾于殿下案上瞧见一本手订纸册,上有书李渡之地理面貌,风情,人物,形象生动,并注疑病。再后翻,另书李渡生态园、珍珠养殖、扩建水路等事物。殿下,可否告之生态园、珍珠养殖是何回事?可关乎民生?”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