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罚,这是赏了又趁机不让自己管得严吧。

郭义哭笑不得,点着头应了。

竹纸制造得很顺利,姬苏每天变着花样儿折腾,嫌这样做不好,非要那样玩才开心,颐指气使的又从匠人们那里弄了更多的板子,几乎把院子空地全占领了,伙计们走个路都得踮脚。

这般不够,姬苏又嫌小桃往板子上放时放得不好,教小桃把熬好的竹浆拿竹盆装了,倒的时候只倒一勺,想了个办法拿块竹片仔细的刮,只留薄薄一层在上边晒,这样晒出来的竹浆干了后,薄度就慢慢在实践中达了标。

小桃倒是听话,就是刮这个讲个水平,总是刮得一头薄一头厚,好在竹浆熬得秾稠,不会往另一侧淌,晒出来的竹纸一边厚,一边薄,光滑平整度还有瑕疵,背面也会有竹片缝痕。

能达到这种程度,姬苏很满意。

他都从来没想过一次就能成功。

为了解决背面的缝痕,姬苏撒娇叹气,嫌弃说背后的缝痕好丑啊,眼巴巴的看着郭义。

匠人们用心,马上提议用木板。

郭义为着哄姬苏开心,便领人去买了好几块木板回来切成块取代了竹板。

姬苏只稍稍一想,便明白郭义此举的意思了。

能用几块木板,一点竹根玩儿哄住自己,不会因为无聊想着外头想跑出去玩耍,多安全多划算啊。

嘿嘿,那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呗。

造纸的速度于是在熟悉了过程把握住了碎块与捶熬后提升得很快,二十来天的时间,姬苏便收获了快两刀的纸了,虽然厚薄不一,样子丑。可丑没关系啊,这可是大胤史上的第一份纸张啊,能名垂千古的伟大发明创造啊!

丑纸有了数量,姬苏便双眼发亮的吵着要在自己做出来的竹简上习字,郭义任着他玩,等姬苏写出一个苏字后,震惊得脸上表情都皲成了碎片。

这……这是……

捧着简陋且厚度不均的黄色糙竹纸,郭义指尖都在发抖。

他摸着竹纸的表面,虽然已经捣得很细,但表面还能看出来丝丝筋络花纹,另外一边则因为是摊在光滑的木板上,表面要平整很多。更绝的是,这个竹纸卷、拿,折都很方便轻巧,只比丝帛薄,比竹简不知薄多少,在上边写的字可大可小没有竹片的宽度限制,字迹比起竹简来更不知道清楚多少倍。

而且,看公子的玩法,这东西应该还能更薄!更容易改变大小!

郭义倒吸了一口冷气,甚至瞬间忘记了尊卑,第一次抬起脸正式眼对眼的看向姬苏。

姬苏得意洋洋的,水灵灵的大眼睁着,里边全是光,倒映着郭义的身影,一脸炫耀骄傲讨表扬的表情:“我做的竹简好吧?”

郭义望着姬苏,脑袋里瞬间转过疯狂的念头:殿下是怎么知道做出这样东西的?难道殿下生有宿慧?

不对,殿下这么小,日常也并未有宿慧表现出来。明明是玩儿,闲着无事和小桃玩耍学伙计制简弄出来的。

殿下也分明就是个炫耀自己做成新玩具的神情。

殿下这一定是误打误撞发现的。

一定是!

想到这里,郭义仿佛松了口气,但不自觉的眼神还带着一丝怀疑:“公子真厉害,竟能作出如此有用的简牍来。”

“这简牍世间仅有,岂止是简牍,根本是新物。公子,不若呈献给陛下看看,请陛下为它起个名字?”

“真的是新物?可以请父皇命名?”姬苏张大了嘴,感觉自己戏精得越来越自然。瞬间又两眼发光憋着气憋了一会儿,感觉脸胀红了,一脸傻样了,又掐自己一下,眼里带了水汽:“快寄!快寄!郭义你快叫个侍卫把我做的简牍给父皇送去!”

郭义虽然激动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