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朗,沉肃冷静道:“可是刘御医、李御医?在下连锐,领命前往李渡。”

“连小将军有礼。”

两位御医赶紧还礼,连锐罢手,看向两人身后的吴三娘子与程灵芝,微微怔了一下,道:“竟有女医师?”

他话一出便又不好意思对吴三娘子笑笑:“船上皆男子,不想会有女医师登船,安排有所不当,还请这位……”

刘御医忙道:“是老夫与将军添麻烦了,此乃老夫小徒,吴谏士大夫之女吴三娘,三娘子还不见过将军?”

吴三娘子赶紧上前行了一礼。

连锐罢手,唤卫兵重去安排住间后,便有卫兵前来寻找,道了个罪,连锐便匆忙跟着卫兵下了船往后走了。

吴三娘子头回坐如此大船,因着船上皆是男子,她与侍女三人并不方便露脸,便窝在房间里,等到船开,摇摇晃晃在水路上划走,便是看书都被划船的号子声给打扰,两个侍女不适应水路,渐渐有些乏晕,吴三娘子便让二人吃了药丸子下去休息,自己则靠着窗看外头风景。

水路行了一段,正发怔间,蓦的从船队后方传来一声巨大的嗷吼。

那声音,气势凶猛,带着十足嚇人的威势,一连吼了两三声,可吴三娘子在第一声的惊吓后渐渐听出其中似乎有一丝困顿烦躁之意。

想想也是,一只陆地王者,突然叫困于船只水路上,一时怕是难以适应,说不定,莫非同人一般,犯了晕乏之症?

吴三娘子猜测着,想像着一只老虎如何在脸上露出委屈的模样,不由得轻笑。转头听着大虎变小声的哼嚎,又感觉从中听出了受到委屈,但要勉强安慰自己忍耐的无奈,倒是找着了坐船的另一种乐趣,再不觉得船上时光无聊又紧仄得让人呼吸难受了。

一路上除了补给,战船并不停留,走得极快,虎声也时不时的响起,一开始侍女们并刘御医他们还有些害怕,但听了几日倒也渐渐习惯,甚至有一回与船上其他医师熟悉了,还听其中几人说大王晕船,胃口也不好,连小将军急得盔上长翎都要扯光了,寻了他们过去给大王看病。

一个医师口才好,把给大虎看病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如入其境,什么大王通体油光墨亮,知晓是与它瞧病的医师,竟如通人性,自己伸出右爪来;什么叫它张嘴,它便张嘴,结果许是医师头发惹得它发痒,一个喷嚏便打出来,涎津喷得那某某满脸都是,惹得听众发笑不止,那位被喷了满头涎液的医师跳将出来,指着抖出糗事的医师便是气急好骂:“都讲此事只作不知,许了汝十瓶好酒,汝竟说话不作数,快把吾酒赔来。”

两个一边笑一边骂,旁者围观着吃了好一顿的瓜,倒是渐渐散去畏怖之心,待得船上众人熟悉了,船行了十一日,便听到有卫兵来宣消息:汾城马上就到了,小将军还请大家整理行装,半个时辰后准备下船。

一四三、惊讶(下)

一四三、惊讶(下)

一众医师们收到上令可留船而居,亦可城中客栈落脚,明日必回大船议事,令后再次严申少食河中之物。

刘御医等便带着徒弟先行去了甲板准备活动活动,顺带商议是去城中落脚还是留在船上,下船时船板与地面站满了人伸长了脖子,却并未能见到传说中的巨虎,倒只见到陛下留下的侍卫几人在连小将军客气迎接下上了载虎的大船,不时便只听到一声声可穿云的虎啸巨吼,吓得百姓们哇哇惊叫着四下后退散去,河岸的芦丛里惊鸟四逃。

见徒弟们面上不语,但眼神在下船的医师们身上溜,刘、李二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

李御医笑着拍弟子程灵芝肩头:“一路行船,船上日子怕是一次过了个足,罢了,快唤汝小侍整理行装,吾等也赶紧去客栈抢占好房。”

程灵芝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