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武一把掐住小娘子的脸迫她抬起头来。

他面容冷峻,经年累积的天子之威并长年杀戮的骇人的杀气没有控制的全数放出,瞧在这小娘子眼里,如重山压迫而来,又如厉鬼前来,叫她心头沉得喘不上气,惊恐得吓吓的发出几道声音后两眼一翻白,竟被活生生吓得不知是死还是晕了去。

姬武丢破烂似的把人甩到一边,别过脸看向这小娘子两个侍卫。

侍卫吓得魂都要飞了,却被姬武刀锋似的凶悍的眼神又吓了回来,一人忍不住,全场只听到噗的一声,便渐闻到臭骚味道,竟是吓破了胆当场失了禁,另一个要胆大一些,拼命的磕头,嘴里一个劲道:“将军饶命!小人知道,小人说!小人全都说!”

他交待得有些语无伦次,但好歹说了个大概,武帝黑着脸听完,头上的黑云几乎都化成实质。

儿子竟与自己擦身而过!

他竟为了银钱,在外露出真容!

怒气在姬武姬霆心头脑中翻滚,手捏得喀吱作响,青筋尽数浮起。再想到方才那刺客,任凭围攻都抱着一个披风所卷之物不肯放手,两人还有哪不明白之理?

姬武怒得抽出刀来红着眼便往这两个侍卫身上猛砍。

小鱼城的守备及守军们远远的拿眼偷看到这一血肉横飞的一幕莫不肝胆俱裂,眼里带上极深的恐惧。

姬武砍人用上了内力不说,还用上了武功,刀挥成了残影,姬霆上前把那昏死的小娘子若无重量般提起来,嘴角带着笑,眼睛却带着满满的怒气,他伸出两指弯曲如爪,嘴上道着:“小娘子长得俊俏,可惜,看了不该看之人。”手上温柔的抚上小娘子的眼皮,随后猛的一用力。

惨叫声在阴沉沉褪去黑暗现出光亮的清晨里久久不曾散去。

也不知是否有所感应,端着碗吹着热气的姬苏突然打了个哆嗦,差点儿把碗掉进了水里。

一三零、跑路(上)

一三零、跑路(上)

曲钺昏迷着,听任姬苏撬开嘴灌了姜汤。他夜里乱划,姬苏也不知此刻身在何处,人站在船头,眼前一道恰恰可过小舟的水路,周围的芦花竟比他还要高,密密麻麻,好像云絮似的随风摆动,美则美矣,却全看不出有村落人声迹象,姬苏胡乱撑着长篙,然而病才好的身体力气有限,为了照顾那傻大个儿给他翻身擦酒精退热花了不少力气,船只撑出一段水路,姬苏便觉双手沉重且酸痛。

为了不让自己生出悲观情绪,姬苏拿着酒罐子仰头大口喝了好几口,感觉身上发热了,便鼓起劲儿继续望着一个方向连撑船边唱歌。

“姐儿头上戴着杜鹃花呀,迎着风儿随浪逐彩霞……船儿摇过春水不停留呀,摇到风儿吹波天凉的秋~”

姬苏爱好比较广,上辈子他爱听古风歌曲,但也常听轻音乐,老歌,像九十年代的齐豫唱的船歌,姬苏很喜欢。这会儿撑着船,看着悠悠扬扬的芦花,不知怎的这个歌就从记忆深处跳了出来,姬苏一边撑船,一边哼唱着这个有点儿不太合景的歌,倒慢慢把心神放在了歌词描绘的空灵又美好的动人情景当中去了。

当姬苏哼到男声的“唱不休,似水流;不停留,天凉的秋”时,舱内的蒙人皱着两把浓黑的长刀眉动了动。

曲钺烧得糊涂,不知身在何处心在何方,迷迷糊糊里只听到沙哑的声音唱着奇异优美的曲调儿,身下一晃一晃,竟是叫他热得难受的身体与心渐渐安静下来。

是谁在唱歌?唱得那般动听?

他想睁眼瞧一瞧,却眼皮子沉重,硬是费了他九牛二虎之力才猛的撑开上下像是粘在一块的眼皮来。

姬苏不知道人醒来了,并静静的躺在船舱里听着自己唱着歌儿,眼睛粘粘的看着船帘子似乎想透过帘子瞧到自己身影,他唱着唱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