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霆似笑非笑的看着姬苏的手,道:“皓腕软夷,吾家阿苏亦知好色而慕少艾,竟是长大了。”
姬苏耳尖一热,不自在的把手别到身后,转移这个话题:“父亲,方才听那小儿所言,怕是何县、乐县等处真出了疫情。父亲,此乃大事,万不可让携带疫病者流落他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姬霆点点头,谈及正事眼神严肃起来。
“方才吴三娘子与那小儿直接手触,怕是有不妥,汝竟还伸手去拦,快去后方让唐山仔细瞧瞧,吾找人知会几位御医小心提防。”
他赶着姬苏去后方,方眼神冷得像冰渣似的看向那小女孩跑走的方向,最后看向吴三娘子。
随后转过头,看向远处和学子们在一块的那个蒙人。也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方才竟感觉有人窥视自己这边。
姬霆心里轻笑一声提高了警惕,巡视般面上却是悠然自得的走向车队尾处去了。
得了侍卫提点,几个正为流民忧心义诊的御医们大吃一惊,不由得想起前些日子太子殿下曾招问自己几人关于灾地医师之事,听闻是治疫出名的袁医师后并未多言便让几人退下,随后隔了一日,陛下便把熟石灰制作的法子交予自己等人,莫非……真如太子殿下当日所忧,灾地疫情不全然是伤寒?
几位御医面上凝重起来,招了学子们唤他们戴上手套捂上面纱口罩与流民们把脉问诊,又指挥着几个侍卫就地生火熬烧杀菌的汤药。
曲钺因着是外人,并未直接接触到这些流民,把过脉后便被客气请到了同行学子的马车上。
他倒也不多言,痛快的上了马车,随后移到马车窗边偷偷掀起一个小缝儿关注着外头发生的事。
因为有义诊,又有说免费送粥水,围过来的流民倒是渐渐增多,车队便寻了处地势开阔的地方扎营,只是侍卫们态度严厉,隔绝着流民离得太近,入夜后一些还想着等来日让医师们看病的流民便随便找了离营地不远、稍可挡风遮雨的地方躺下。
姬苏被唐山从头到脚消毒了好几回,折腾得不算轻,到了夜间轮值了,姬霆笑着让他在车上好生睡睡,姬苏拗不过只好躺下。
只是躺下久睡不着,姬苏便坐起,掀开帘子看了,发现姬霆并不在周围,他心下一动,想到吴三娘子,便悄声下了车,往带着吴家家字的马车慢慢走过去。
吴三娘子的马车里还点着灯,隐约有侍女声音透过窗户传出来:“三娘子,还是先歇歇罢?您已看了近两个时辰的医书,晚间灯光暗淡,容易坏眼。”
三娘子道:“不碍事,再看几章。若不是先生们警醒,让吾等为这些流民问诊把脉,竟是未能发觉其中两人隐有伤寒之象。无知者,勤方能补拙,吾学医晚,本就比师兄师姐们差许多,若再不发奋,又如何达到誓言,做个医治百病的好医师呢?”
她声音淡淡,里头却带着坚定不移,姬苏微微点头便不再听,转身走开。
就在姬苏离开后,旁边的马车里坐着的蒙人看向姬苏离开的方向,问同车的学子:“方才那位护卫面容年轻,好像是与父亲共同处事?”
学子疲累的躺在车里,人却还未睡着,闻言闭着眼回道:“正是,听说身手不错,故他父推荐于老师们。老师们看在他父亲面上同意带上了他。依吾看,整天只知游手好闲,凡事都有他父亲出面,自己并未有甚真本事,不过全靠祖荫罢。”
“原来如此。”曲钺笑道,也躺倒在马车里。心里却对学子所言哂笑不已。
若仔细些看,便能发现这对父子在护卫们当中极有地位,隐约其他人把二人保护于中间的,可见出身并不普通,这学子当真是初出茅芦的毛头小儿,全无半点眼力劲儿。
曲钺又想到白日所见,那父亲对孩子倒确实极是疼爱,而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