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元和殿,等宫人都出去了于淳廷才从浴池那头转过来,笑得一只手还按在肚子上,见了兄长扬起眉毛捏着嗓子:“这位小姐姐~”
武帝沉沉的看着床上抱着衾被滚来滚去的姬苏,像拎猫似的拎着儿子后衣领把他提起来。
姬苏不负众望,手里被子不放,居然还两腿一缩人蜷起来,在半空中闭着眼学了声猫叫。
于淳廷笑得直打跌:“吾这傻儿太可爱了。”
武帝又气又好笑,绷着脸三两下把姬苏剥了,拎着醉猫崽去洗刷顺便掐脸打屁股。第二日起来姬苏头痛得都要炸了,更要炸的是屁股和脸帮子,唤了郭义拿镜来一看,姬苏顿时有点不好了:“吾昨夜撞到几上了?”
郭义和于淳廷:“……”
能把两边脸都撞肿,二殿下您可也真是能耐。好在武帝教育完崽还是不忍见姬苏年初二顶个猪头脸见人,唤唐山给上过药,这会脸上只隐隐有一层浅浅的青印子。
欺负完崽的武帝早上心头还有些郁郁,不想待见这小兔崽子,又怜他头回醉酒怕叫起来头难受,干脆自己一早受了后宫小妾儿女们的跪拜,草草说了几句新春贺词便进了书房研究姬苏奉献的两张纸去了。
一张纸,姬苏画的是舆图,史则之等人踏遍大胤山川,姬苏动笔,几人看着,时不时指点批评两句,用了不到一日便完成了这副大胤与周边诸国界限分明的地图,大胤的每一个州府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新打下的胡蛮之地也辟成了云、燕、牧三州。
最令武帝眼睛一亮的是,有矿产的山脉也有蝇头小字标注,且每个州府的特产及那些国家的特产风物也竟一一标注出来。
字迹不全是姬苏的,还混杂了先生们的,武帝细细看下来,发觉有些地方笔力渐弱,字迹也有些收笔潦草,一寻思,猜测许是儿子犯累了,一边遭先生们鄙夷,一边又被先生们不耐的推到一边休息,几个先生自己上阵把那些地名物名给补上的。
想到这里,武帝心头一软,,又拿起第二张纸。
第二张纸的画比较零碎,一个大画旁边是分解的部分图,同时配以文字。武帝的眼神落在大画底下的两个大字上:水车。
姬苏艰难的吃着早膳,有点不习惯空荡荡的殿内只有自己一人。看着武帝的位置,姬苏摸着脸感觉有点儿不妙:自己居然醉得断片了,昨晚莫非发酒疯厉害吐了大佬爹一身,所以招他不待见了?
一想到这,姬苏更加吃不下东西,很没出息的脑补着关禁闭、打手板、罚抄各种圣贤书等等等等。
就在姬苏唉声叹气的时候,武帝走了进来。
一把按住欲站起身行礼的姬苏,武帝问:“醉酒伤身,多少再吃一些。”
姬苏应了是,心头狐疑,瞧大佬这态度,不像是自己发酒疯得罪过的样子。
武帝不知道这个儿子脑子里其实敲锣打鼓脑补了各种被体罚大戏,边喂姬苏边道:“汝的诞礼,朕已阅过。记得朕曾赐汝京郊良田、院子及一座山,眼下休朝,在宫中无事,若想去瞧瞧,叫上汝的先生并下人们过去小住两日亦可。”
“若想看百戏乐舞,城中这三日歌舞表演不断,亦可去瞧瞧热闹。”
姬苏微微犹豫了一下。
百戏其实还是很想看的,但是肯定人特别多,特别难挤,自己本来就有开春去瞧瞧自己的地盘家当的想法,大佬自己提出来了,倒不如趁机过去瞧瞧。
姬苏于是道:“儿臣想去看看儿臣的良田和庄子。”
说完,姬苏发誓,自己真的从武帝一贯冷淡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满意的表情闪过。
大佬这是又要搞什么事了?
既然要住两天,自然就得先派人过去打理好院子,准备好零碎用品,姬苏吃了饭飞似的跑去找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