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太太在城北的...”

“是城北的革命公园？”

顾承煜眼底迸发出炽 热的光："对，她最喜欢那里的孔雀养殖基地......"

他眼前闪过初初蹲在孔雀旁喂食的场景，阳光透过树林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金影，

她回头冲自己莞尔笑着："承煜，我们以后带孩子来看孔雀开屏好不好？"

他回过神，匆匆开着绿色吉普车回家，近乎偏执地冲洗掉初初讨厌的消毒水味道，换上她结婚纪念日送的深蓝色衬衫。

又让人把两人的天 安 门合影照重新放回卧室床头柜，

客厅茶几的瓷瓶里插上她最爱的白玫瑰，

他还半跪在地，亲自把粉蓝拖鞋成对摆在入门处，

就像她从未离开过。

他满意的看着熠熠生辉的家，喃喃道：“初初看我这么用心挽回，一定会原谅我的。”

绿色吉普车走到半路，顾承煜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骤变："李助理，前面路口左转去周楚所在的家属院！"

周楚开门见是他，眼中闪过惊喜："承煜，我就知道，早上你跟辰辰说的都是气话，你心里还是在意我们母子的....”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狠狠拽下那只翡翠镯子，

周楚痛呼一声，眼泪瞬间涌出："你弄疼我了！"

"来人，立刻送她们去美国。"顾承煜将镯子递给助理，声音冷得像冰，"没我的命令，她们终身不得回国！"

周楚的脸色瞬间惨白："你不是说比起她，更爱我么？辰辰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能不要我们了？"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传来瓷器砸碎的声响和周楚歇斯底里的哭喊。

绿色吉普车上，顾承煜捧着盛开的白玫瑰，右手反复摩挲着失而复得的镯子，

计划着趁初初今晚熟睡时给她换上，

他甚至想好了要怎么跪着赔罪打动她，

忽见车子在岔路口左转，越走越荒凉...

他皱眉不悦道：“李助理，你走错路了。”

“厂长，太太没在革命公园。”

顾承煜神色一动，忽然想到另外一个地方，勾起唇角道：“这是去凌云寺的路，初初是去那里求子去了？我会让她如愿的。”

“李助理，你通知京都人民医院，马上把试管婴儿的卵子重新换回初初的。”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命令。

顾承煜看着简陋活动房门口的警车和围起来的警戒线，不禁神色大变，大脑一片空白。

他高大的身躯颤抖不止，听不见警察的询问，也看不见助理惊恐的表情，

只是死死盯着铁皮门缝里渗出的暗红色的液体，蜿蜒着爬到车边。

"她只是受伤了......"

他机械地重复着安慰自己，打开车门走到铁皮门前，鼓足勇气推开门道：“初初，我来接你....”

顾承煜惊讶地看着屋里的情景，手中的玫瑰花束掉落在地。

14

腐臭的空气粘稠得让顾承煜快要窒息。

他呆呆站在昏暗的活动板房里，无数蝇虫在他周身嗡嗡盘旋，血肉腐烂的臭味灌入鼻腔，像无数把钝刀在胃里疯狂翻搅。

可他像是一尊石化的雕像，连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法医看着他，嘴唇在张合，警察递来的证物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