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柠呼吸机上的雾随着呼吸蔓延又消散，旁边绿线波动成心律，下一刻就要破碎样的:“……哥哥，不要这样。如果只是为了照顾我而放弃的话，我会讨厌你的。”

苏最张了张唇，不知道解释些什么。手机上还在不断弹出私信消息。

「小莽:?苏最，你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商量?我们凑凑能凑到两百万的啊!」

「小莽:我服了，一觉醒来LCE没了。」

「小莽:还差钱吗?」

病房单薄的蓝色窗帘外透入冷白色的光，照在苏柠已经有些病态的白皙上，显得她更加憔悴了。

“…哥哥，如果我死了，把我遗体捐了吧。”苏柠将头别开扭向了一边:“如果我好不起来，哥哥就不继续打职业比赛了吗?”

“你不会死的。”

苏最缓缓抬起手，摁在了病床上冰凉的苏柠的手上:“…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把你一个人丢在家。”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了苏柠粗重的呼吸声，她极力的想要让声音听得正常些:“这跟你没关系，哥哥。”

苏最闭了闭眼，将那一丝想要哭出来的哽咽给咽下。

「Pop: wine，余斯他手机被教练没收了。因为他训练的时候一直看手机给你发消息。」

「Pop:所以他要我跟你说，如果你想要回来打职业，随时随地，WD都欢迎你。」

「Pop:嗯……这不是余斯一个人的决断。」

“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余斯站在苏最旁边，看着面前的小坟墓，淡淡的开了口。

苏最并没有直接回应余斯:“余斯。”他唤了一声，看着碑拓上的字，一笔一画令人心悸。

苏柠在手术的两个月后开始抗拒治疗。

她说太难受了，痛得噬骨撕心，逐渐瘦削得只剩骨头的手臂上全部都是针孔留下来的青紫。

她说，如果一定要死的话，她还不如趁其他器官没有衰竭的时候安乐死，这样甚至还能救救其他人。

自己的私心和家人都苦痛之间，苏最最终选择了后者。

他亲自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

推进停尸房的是一具干瘪的身体，肋骨下方的肚子陷下去，面容一时间令苏最感觉无比陌生。

他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好像之前自怨自艾悲痛欲绝全部只不过是逢场作戏。

“其实不管我当初怎么选，留给我的结局里面都只剩下遗憾。”苏最看向余斯，侧身往墓园出口走了几步:“……我们走吧。”

今日，微风不燥。

如果去打职业，就算将其他所有因素免去，独让苏柠自己在病房里面注视着空荡荡的天花板这一点苏最就无法战胜自己的内心。

不过就算死亡终成定局。

起码也要在还活着的时候多注视彼此一眼吧。

章三十二 感觉被绑架了。

后来便逐渐到了现在这样，老猫退役后去WD当了教练，yoh俱乐部破产卖选手把Eve和刘少栋都卖给了WD，芊芊和万万续签了战队后来分手再退役……

不过都与他无关了。

“打车回去吧。”

他拿出手机，下意识的要打车，却被余斯抬手拦了下去:“我来吧。”

苏最知道跟余斯讲任何事情都是没用的，只能看向他:“好。”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苏最在小坟墓面前失神罚站了将近四个小时，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现在坐到软座上，一时间有些累。

但他还是有些顾虑的看向了余斯:“我想睡一下。”

“睡么，怎么还要专门跟我说一声。”余斯在玩手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