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他屋里恢复了她走前的模样:印着红双喜的暖水瓶,搪瓷盆,连那个被她砍了的桃花树,他也托人从农科院找了株差不多的补上。

他还抱着一丝时穗原谅他的想法,学起了刺绣,给她绣了平安福。

只是他笨手笨脚,明明该是鸳鸯的样式,却被他绣成了鸭子。

时穗出现在他屋子的时候,梁一铭怔在了原地。

而后慌慌张张把平安福藏在手后。

时穗挑了挑眉,轻轻一拂袖。

一缕闪动的白光便将平安福扯到了她的手中。

她一怔,不可避免想起了自己曾经给他绣的鸳鸯绣。

梁一铭见状,坦白道:“这,这是送给你的。”

时穗看着绣得乱七八糟的平安福,心中了然。

“这蹩脚的针法,是你绣的?比我绣的差好多,一点诚意都没有。”

“连刺绣都学不好……”

一个月没见,一开口就是数落,梁一铭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他将被针头扎了好几处血洞的手指掩于袖中:“以后,我会做得更好的。”

如果早知道绣品那么难做,他不会让时穗去碰。

他会给她很多金钱,然后让她去百货商铺随意的买。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也没法改变过去。

时穗忽然觉得手中的平安福极其的像一块烫手山芋。

她沉默片刻,忍住要把它毁去的冲动,冷声道。

“梁一铭,我们没有以后。”

听见这话,梁一铭只觉得心上压了一块重石,喘不过气来。

屋子内沉默了一会,只有冷风透过窗柩吹了梁一铭满身。

时穗主动提及话题。

“我来找你,只是想找你问一个人,卫希月。”

梁一铭心中莫名泛起阵阵酸涩。

“你问卫团长?她有什么好问的,我和她……不熟。”

时穗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那枚平安福,也砸落在了地上。

梁一铭愣了片刻,蹲下身捡起。

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眼眶渐渐泛了红。

与此同时。

屋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梁一铭抬眸看去,只见林小曼端着一个瓷碗推门而入。

他才被时穗伤了心,此刻心中黯然。

“你又来做什么?”

林小曼手里端着一碗黑狗血,颤巍巍的朝他走去。

“一铭哥,我今早遇见了一位圆通大师,他说,给你驱驱邪,你就会好起来。”

说完,她把碗一泼。

整碗黑红色的狗血淋了梁一铭满身。

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梁一铭僵硬的抬手抹了把脸。

没有离开,而是隐身坐在椅子上的时穗施法屏蔽了嗅觉,笑得一脸狡黠。

“没错,那个大师是我。”

可惜梁一铭听不见这句话,不然心又要被刺痛。

林小曼见他没有变回男子,满眼失落。

“可能是狗血太少了,我再去拿点来,要不你今夜直接用狗血泡澡吧。”

梁一铭攥紧了拳头,浑身气得颤抖。

“林小曼,我要杀了你!!”

第26章

简单的几个字,却像飓风一样落在林小曼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