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时穗嘴角勾起冷笑。

“我真不明白我从前为何喜欢你这么一个人,除了有一张脸,毫无是处。”

无论他是否是真的想她,在她心底,他这个人,已经脏了。

梁一铭脸色一白,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仿佛万蚁噬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穗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而后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到她身形消散的刹那,梁一铭狂奔上前想抓住她,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时穗!”

别走!

他看着一片寂静唯有香烛缭绕的祠堂,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他全身。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时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从前喜欢?

现在为何不喜欢了?

……

梁一铭最终还是没能想明白,他沉默的看了族谱很久,而后找了一只笔,再次提上时穗的名字。

就写在他正妻之位上。

她要毁,他拦不住。

但她也没法阻止他再度写上。

梁一铭一脸苍白在宗祠内站了很久,直至门外传来慌张的声音。

“梁一铭!”

“什么事?”

那下人是伺候林小曼生产的奶妈子,此刻泪流满面。

“林小曼难产,生下了一个死胎!”

第14章

梁一铭身形狠狠摇晃了一下,手里的族谱“嘭”的一声砸在青石砖上。

族谱上面的墨迹,也赫然写着梁一铭之妻,时穗,无子。

家属院。

窗外夜幕沉沉。

梁一铭疾步推门而入,脸色惨白的看着床榻上正在痛哭的林小曼。

“我的孩子……”

她一边哭,压抑不住的鲜红便从她身下流出,将红色绸被染深。

“作孽啊!”稳婆与奶妈都大惊失色,“可不能哭了!”

怕血崩啊!

梁一铭被眼前一幕惊得手脚冰凉,他慌忙上前握住林小曼的手,好一阵安抚。

渐渐地,林小曼哭不出声了。

她哽咽几息,双目通红看着他:“梁一铭,你去哪里了?”

梁一铭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柔声哄道。

“我刚刚有工作上的事,去解决了一下。”

林小曼定定看着他,忽然像疯了一样又哭又笑。

“工作?哈哈哈……”

“梁一铭,你这是拿以前糊弄时穗的话,来骗我吗?”

梁一铭一怔,想转移话题。

“小曼,我们先喝药,别的事,以后再说。”

“孩子,以后我们也还会有的。”

林小曼将他手中的汤药猛然打翻。

“砰!”

一阵清脆的瓷片碎裂声响起,浓如墨汁难闻药味夹杂着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卧室。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不复从前温柔小意的模样,反而像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梁一铭看着她惨白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