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病态的人。她深知自己的病态,当情绪轰隆而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抵抗。蜷缩在那里,蜷缩到坚韧的壳里。安静地待着,等着它过去。
徐远行再去拉她,她仍旧甩开。他不得不用力从后背抱住她,头窝进她颈窝里。轻声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的,没事了啊。”
他不停这样说着,轻轻亲吻她的头发,耳廓。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身来,他看到她的一滴眼泪,横跨鼻子,流到另一只眼睛里了。
她哭了。虽然只有一滴泪。
徐远行又去亲她的眼睛,仍旧轻柔的,怕她碎了似的。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呼伦贝尔的雪就是这样,想怎样下就怎样下。就像曾不野,她想怎样就怎样。如果不能这样,她就失却了情绪的弹性。
她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就那么抱着。徐远行亲吻她嘴唇的时候她并没躲避,只是任由他一下一下亲。不知拿一下,他伸出了舌,而她接住了。
徐远行的吻很温柔。
曾不野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温柔的亲吻,她觉得自己好像又要轻飘飘起来。
李仙蕙曾经对她说:你去试试,他们说做“爱能缓解焦虑。
是吗?她很怀疑。她试过,那些男的她看都不想看。她不喜欢,她觉得他们由内而外透着精明、市侩、恶毒、急功近利。她对他们没有欲望。
徐远行不是。
至少当下的徐远行不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的牵扯,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肮脏的勾当。所以她的身体觉醒得那样自然,对他的喜欢也很自然。
徐远行的手也很温柔,他粗糙的手,时常刮到她的皮肤,每当这时,她都会缩一下。那是一种怪异的疼痛和别样的感触。
后来他消失了,她听到水龙头的声响,他在洗手,很认真地洗手。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手有些凉。但她接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