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你是怎么一棍棍亲手打死晨晨，一寸寸碾碎他的骨头，并把他的尸体丢到乱葬岗喂狗！”

“想起来你如何将我和四个男人关在一起，让他们欺辱殴打我，任凭我挣扎嘶吼……”

过往一幕幕太过惨烈，付律行不自觉攥紧了拳头，掌心掐出血。

“扑通。”

蒋冰婕倏地跪在了付律行面前，痛苦的低下头，眸子里满是悲痛自责。

“律行，对不起！你想要怎样对我都可以……”

痛苦，后悔，遗恨，排山倒海般涌来，席卷了蒋冰婕。

付律行眸底簇了冰。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掩盖你的背叛与伤害？”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让晨晨重新活过来？”

“还是说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我受的那些侵犯？”

蒋冰婕的脊背一寸寸坍塌。

那些伤害，她一个都无法弥补！

蒋冰婕跪着爬过去，爬到付律行身边，就像当初晨晨被抓到袋子里时，付律行哭着跪着爬到蒋冰婕面前。

蒋冰婕仰起头，赤红着眼，早已满脸是泪。

“律行，我知道晨晨是我的孩子，我都知道了，周潜我也处置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慌忙而又颤抖的从脖子间解下项链，将一节指骨送到付律行面前，颤着声到。

“事后我去乱葬岗找晨晨了，你看，这就是晨晨的！”

付律行的身子一僵。

他将目光移到那节小指骨上，呼吸倏地顿住。

他的晨晨……

付律行内心涌起一股剧痛，他猩红着眼夺过小指骨，一巴掌狠狠打在蒋冰婕脸上。

“你不配拥有晨晨的指骨，你不配做他的妈妈！”

蒋冰婕心口疼得厉害，她不停的扇着自己巴掌，赎罪到。

“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晨晨……”

付律行深呼一口气，闭上了眼。

再睁眼时，眸底只剩惊天的仇恨。

“蒋冰婕，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和周潜下地狱！”

付律行转身决绝的走了。

只剩下蒋冰婕，还跪在原地。

蒋冰婕一连跪了三天三夜，一动不动。

江城的天气渐渐降温，还下起了暴雨。

蒋冰婕在暴雨中，全身被淋湿，

看着仍然跪在外面的蒋冰婕，楚安晴走到窗前。

“下暴雨了，要不要找人把她丢出去？”

付律行摇头，眼底只有刻骨的恨意。

“那是他应得的。”

楚安晴伸出手，想搭在付律行手上。

又倏地想起付律行已经恢复了记忆，蓦然僵住了手。

“律行，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付律行转过身，直视着楚安晴，不再看窗外暴雨中跪着的蒋冰婕。

“想听我的过去吗？听完之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留我在身边。”

从哪里开始讲呢？

那些痛苦，屈辱的过去。

那些不堪回想的曾经。

半个小时后，讲完一切，付律行静静望着楚安晴。

楚安晴眼圈通红。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的那些过去？”

当初从海里无意间救出付律行，付律行那满身的伤，让见惯大风大浪的楚安晴，也忍不住心惊肉跳。

她将付律行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