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左詹事在夫人的陪伴下刚做完讲学的资料,将书薄整理好放进抽屉之中,正准备让下人送水进来洗漱入睡时,下人进来通禀,说:“大人,嵇侍郎求见。”

嵇临奚?

与此人没有打过交道,也不喜对方声名的左詹事皱眉,“去回禀嵇侍郎,就说我已经入睡了,不见。”

下人领命出去了,一旁的夫人轻声细语,“是有什么过节吗,我听过他,年纪轻轻便任吏部侍郎,与他交好对你没有坏处。”

左詹事不知道该怎么说,安抚了夫人一句,过了一会儿,刚才出去的下人又满是为难的踏进来,“大人,嵇侍郎说他在外面可以等着您醒……”

话说到这里,左詹事心中清楚,嵇临奚今夜一定是要见自己了,不得不打起精神,让人将嵇临奚迎进来,告诉夫人早作休息,去了待客的偏厅等候。

“左大人,叨扰您休息了,真是抱歉,抱歉啊”人未至声先到,坐在椅子上的左詹事抬头看去,见来人一身锦衣华服,几个随从护卫跟在其后,凤眼带笑,何等意气风发的气场。

因是平级,两人也只简单打了个招呼,嵇临奚还要更放低姿态些。

“请坐”

嵇临奚笑盈盈道了声谢,坐了下去。

左詹事吩咐府中家丁备壶好茶送上来,这才看向嵇临奚,彬彬有礼询问:“不知嵇侍郎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嵇临奚说,“我是来给左大人送贺礼的。”

“贺礼?”左詹事蹙眉,而后敷衍笑道:“嵇侍郎可能是记错了,本官最近没有什么要庆贺之事,犯不上送贺礼,还是拿回去吧。”

嵇临奚却是笑笑不说话,门外,一个箱子被抬着送了进来,上面还系着红绸,见嵇临奚姿态强硬要送这份礼,左詹事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他站起身来,说了句:“嵇大人,你可知按照我朝律法,官员行贿……”他话在箱子的晃动声里与隐隐约约的呜咽声中止住了,错愕的投去目光,听里面似是装着一个人,眉头紧锁,满是不解,正要询问嵇临奚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奉茶的家丁端着茶进来,嵇临奚顺手接过,品了一口,略有嫌弃放在一旁。

紧接着,他转头看着左詹事,满脸笑意地说:“这里面装的可是左詹事喜欢的宝贝,当真不打开看看吗?”

闻言,左詹事露出迟疑神色,他是十分谨慎的人,思虑片刻,并没有动作。

嵇临奚遗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既然左詹事不喜欢这份礼物,那本官就带给嫂夫人吧,嫂夫人会喜欢也说不定。”

说罢,他径直往外面走去,下人们抬起箱子跟上,动作却粗鲁的狠,抬得摇摇晃晃,里面的人奋力挣扎,带着哭音,那声音十分熟悉,叫听出来的左詹事变了脸色。

“慢着”他立刻出声。

走出门外的嵇临奚回头看他,笑了下,也不为难,带着人又回来了。

“把箱子放下罢。”

箱子放在地面,左詹事快步走了过去,要伸手去打开时想到什么,直起身体让自己府中家丁全部离开,嵇临奚也是知情识趣,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你们也下去吧。”

看着这宽大的箱子,左詹事手指发颤,咔哒一声,锁落在地下,揭开箱盖的他瞳孔剧烈发颤里面缩着被束缚手脚与嘴巴的女子,那女子生得楚楚动人,肤色白皙,可谓是我见犹怜,腹部还裹着一层柔软的棉花。

“你”左詹事猛然回头看向嵇临奚,眼中几乎有血丝。

嵇临奚端起并不好饮的茶,浅喝一口,道:“左大人在朝中素有清明正直的名声,嵇某很是敬佩,又听说大人与其夫人美满幸福的爱情故事,心中更是羡慕,感动得不得了呐。”

他将自己听到的故事津津有味地娓娓道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