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皇帝与于敬年离去,安嫣手掌不由得抓紧身下的被子,楚绥担心她留了下来,眼下见她还是恐惧万分,连忙去倒一杯热茶,送到她手里,“母妃,快,喝茶,暖暖身体。”

安嫣端着茶杯的手都在发颤,只要闭上眼睛,就是皇后刚才看她的眼神,在这之前,她一直不确定皇后到底会不会杀她,哪怕嘴上说,心里也抱有那么一两分期望,就像她说自己不会放过皇后,但若真的是绥儿登基,她也大概率不会杀皇后,比起杀皇后,她更想看到对方狼狈落魄的样子。

但现在,她知道迟早有一天,皇后一定会杀了她

与其将所有的希望寄在皇帝身上,不如寄希望于自己。

“绥儿、绥儿……”顾不得手中茶杯,她连忙去抓楚绥的手,“快写一封信给王相。”

“信?”

……

一封信连夜传到王相府中,看完信中内容,王相没想到这后宫之中,短短几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来皇后与安妃之间,真的是要不死不休了。

摸着胡子,已经决心在六皇子身上下注的王相招来石管家,吩咐道:“去把嵇临奚给我叫来。”

“是,相爷。”

房间里,好不容易休息一段时间的嵇临奚正喝茶看着案书在不停给自己加技能点,一边思索着自己的信何时才能送到边关,又何时才能得到美人公子回复,听到下人说有人来找他,眉也未掀,只有几分不快,“谁啊?”

“是相府的人。”

相府的人找上门,只有一个可能,王相找自己有事。

嵇临奚连忙放下手中的茶和书迎了出去,见是石管家,笑着喊了一声:“石管家”

听石管家说王相要见他,挑了挑眉,便跟着去了,到了相府,听王相说要带他见一个人,心中免不得思忖起来。

见谁?

肯定不是见皇帝。

他跟着王相出了相府,上了马车,马车行驶到一处酒楼前,进入酒楼,转到三楼时,见三楼外面都是护卫,架势不比皇帝小多少,嵇临奚更是好奇这人的身份,直到门推开,里面坐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宫中人物,不好得罪,一张脸嘛,生得倒是无比动人,眉眼间隐隐有楚楚可怜的味道,但脸上脂粉涂得过于厚重了一点,让她的美貌显得有几分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