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屋内昏暗,家具上蒙着厚厚一层灰,仿佛连空气里都浮动着久无人居的寂寥。

他苦笑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卷起袖子,开始一点点清理这个承载了太多回忆的空间。抹去泛黄照片上的尘土,擦拭掉茶几上的水渍痕迹,把堆积的旧书重新码好,又将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那盆枯萎的栀子花扔进了垃圾袋。

夜幕降临时,屋子终于恢复了几分旧日的模样。

他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灯火渐次亮起,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但也莫名安心。

徐司淮靠在沙发上,轻声对自己说:“就这样吧,重新开始。”

属于他的新生活,悄然拉开了帷幕。

徐司淮给自己报了一个书法班,每天晚上会去上两个小时书法课。

下课后,他都会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练字。

窗外的世界渐渐沉入黑暗,偌大的教室只剩下他和头顶那盏孤灯。

笔锋游走于宣纸之间,时间也悄然溜走。

直到夜里十点,教学楼里其他教室早已锁门,才有看门的大爷来提醒他:“小伙子,早点回去啊。”

徐司淮这才起身关门正准备离开。

把写好的字晾在一旁,轻轻叹了口气,背着书包,准备离开。

他刚走出教室,夜风扑面而来,一股凉意袭上心头。

正准备掏出钥匙锁门时,忽然,一道厉风猛地朝他袭来!

徐司淮条件反射般侧身一躲,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几乎贴着他的衣摆划过,带起一缕布料的碎片。

他一惊,忙侧身躲开,刀身划过他的衣摆,他急忙往后退了两步,借着月色,才看清站在不远处的人影,正是何景初。

他拿着刀,被关了太久,甚至已经恍惚了,眼神中有些许疯狂,只是一见到徐司淮,便怒道。

“徐司淮!我要你偿命!”

徐司淮静静地看着他,拍了拍衣摆:“我偿命?偿谁的命?”

何景初的眸中闪过一丝哀意:“我孩子的命,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哦,那还真是……”徐司淮顿了顿,嗤笑道:“活该。”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作的孽终究还到了你的孩子身上,父债子偿,是你害死了你的孩子。”

何景初一顿,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起来。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如果没有你,言心姐姐怎么会这么心狠去流产!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把我毁了,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恍惚着举着刀往徐司淮砍来,徐司淮本想躲开,可看了一眼他的身后,脚步却顿住了。

他看着何景初眼含凶光,利刃马上就要落在他的头上,下一刻,却听见一声利刃贯穿胸膛的声音,何景初顿时僵在了原地,他缓缓低头,就见一把长刀自身后从胸前贯穿。

他缓缓转头,对上了乔言心冰冷的双眸。

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何景初看着乔言心,眼泪混合着鲜血,糊了满脸。

“言心姐姐……”

他哽咽着,乔言心恍若未闻,丝毫不留情地抽出刀。

何景初闷哼一声,缓缓倒地,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看见乔言心走向徐司淮。

徐司淮静静地看着他,唇角微扬,之后再没了声息。

“下次别再犯险了。”乔言心看着徐司淮低声道。

徐司淮笑着看她:“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不留情?”

乔言心抿唇:“他的命,没你重要。”

徐司淮勾了勾唇,他见识过乔言心的深情,也见识过乔言心的绝情。

当你在她心中的时候做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