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只有邓安音。

邓安音说他三年前出了车祸，头部受到重击，就昏迷了。

她说他们是未婚夫妻，本该车祸前结婚的。

她说他最爱的人是她，可惜因为某个人，而错过了。

其余的，一个字都不曾再提起了。

这些话邓安音说得真切，徐司淮虽并未全然相信，但还是同她一起回了邓家。

邓家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记忆一片空白的滋味十分难受。

他也曾问过邓家的佣人，他们说的和邓安音说的别无二致。

可他总觉得不对，总觉得仿佛缺了一块很重要的东西。

直到见到乔言心，才恍惚感觉，她是所有记忆的关键。

直觉告诉他，想要知道过去的一切，必须要再见一次乔言心。

世贸中心的玻璃穹顶下，水晶灯将宴会厅照得恍如白昼。

趁着有人拉着邓安音在拍卖展台前竞价，徐司淮借着香槟塔的遮掩，悄然后退。

谁知，往后退时竟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正准备张口骂人。

却在看清徐司淮的脸后，笑着开口：“天王徐司淮！好久没听你唱歌了，给我们唱一首呗。”

唱歌，这两个字好像触动徐司淮身体某个开关。

徐司淮顿了顿，张开嘴，却怎么也唱不出来，发出一点细碎的声音时，喉咙便传来撕心裂肺般的痛感。

一旁的乔言心看向他，目光却落在了他的喉咙上，抿了抿唇。

“还疼吗？”

徐司淮道：“平时不会，本来还想开口唱几句的，不过……”

他沉默了片刻，看向乔言心，却见他的眸光很深，宛如深水湖泊。

徐司淮不明白了，明明伤的是他的嗓子，为何乔言心要一副痛得不能呼吸的模样。

难道他的过去真跟乔言心有关系？

他看着乔言心道：“你认识我？”

乔言心看着他，唇微微动了，声音很轻很淡。

“我认识你。”

第23章

徐司淮急切问道：“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可乔言心却不说话了。

她静静地望着他，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

徐司淮道：“为什么不说话？邓安音不让我接近你，她说你会伤害我，难道你是我的仇人？”

乔言心依旧沉默。

“既然你是我的仇人，为什么见到我要这么难过？”

他不解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冰川之下流动的寒水。

“因为我弄丢了一个人。”

“什么人。”

乔言心沉默了片刻，道：“心爱之人。”

她紧紧看着眼前的徐司淮，眼眸中的寒冰仿佛终于缓缓划开，如同落入秋叶的水。

她终于明白，面对他时的纠结，见不到他时的煎熬难耐……想要见到他的那种心情，原来叫爱。

“我们曾经相爱。”

她后知后觉地说道：“可是我做了很多错事，让他失去依靠，失去前程，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最后他离开了我……”

她抬眸，看着徐司淮：“你说我该怎么弥补，才能换得他的原谅？”

胸口处仿佛泛起闷闷的疼意。

徐司淮抿唇，压下心头莫名的异常，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既然爱他为什么舍得伤害他？既然伤害了为什么又要觉得愧疚？”

“既然知道爱，就不要伤害啊。”

他声音不觉冷了下来，许是本能，许是记忆深处，他弄不明白，却也不想克制。

字字珠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