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盘搁在案上,她发上并无赘饰,睡前的缘故,并未敷粉点红,细看时还能看到因为刚才趴在案上而印出的红痕。

他不知怎么地,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陌生的融融之意,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叫他不自觉地举起手摸了摸她的眼角,感觉到粗糙的指腹拂过,她觉得眼睛痒痒的,又眨了眨眼,“我为内宫女眷,本不该言及朝堂之事,只是,阿穆将泰湛剑交与我,那我便不得不话上三分。”

他看她说话,听得很认真,微微勾了勾嘴角,“自然。”

“攻上姜国,实属下策。”

“对内,恐毁损信义。”

“对外,恐疑宣之德。”

“对上,越敦而战,是非敬;对下,盟而悔之,恐引致效而仿之,岂非无序?”

她言辞恳切,她清楚,立人之足,顺人之话,才能达到目的。

宣王露出一种微妙的笑容,“你或许把你的阿兄看得太简单了。”

他攻霍丘本就是一种试探,他早疑心齐燕三国恐凝成一气,所以他要降姜,劝齐,分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