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渊看着她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高高拽起，又用力砸下！

‘啪’的一声，摔得稀巴烂。

他错觉自己是不是第一天认识许疏影这个人，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陌生呢？

她求的是孩子，不是他们的孩子。

所以现在，就能将这话重复利用，再去求子！

就好像他们之间的感情，随着他的死亡，也可以抹掉。

许疏影可以再去爱纪无妄，将他接进他们的婚房，在他们曾经共枕的床上，翻云覆雨……

贺临渊眼前又回忆起刚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心如刀割，痛断肝肠！

一旁，纪无妄听着他们的对话，眼底得意一闪而过。

面上却说：“临渊，你别这么质问疏影，这些年，她也不好过。”

“我知道你因为我和疏影在一起这件事生气，但你已经死了五年了，我们这些活人总得向前看啊！”

这一番话出口，好像所有的错处，都在贺临渊身上。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纪无妄这么能言善辩？

贺临渊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又看了看自己最爱的‘爱人’，错觉这个世界都是假的！

可心里的痛那么真实，逼迫他不得不承认，这才是现实。

……

这之后，贺临渊再没有说过话。

他沉默的跟在许疏影身后，看着纪无妄亲密地牵着她的手，说着情话，展望着未来。

看着许疏影将曾经给过自己的爱，此刻都尽数倾泻给纪无妄。

他很难受，像是被人将头按进水里，无法呼吸那样的憋闷，窒息。

却连呼救都不能。

这个世界上，能看到自己的，只有许疏影和纪无妄。

再没有第三个人，能救他！

这一刻，绝望如深渊的触手，捆绑住贺临渊的双手双脚，慢慢将他拖拽，吞噬……

直到离开道观。

黑色的库里南驶入喧闹的城市。

纪无妄不知道怎么想的，央着许疏影非要逛街。

而一向不喜欢热闹的许疏影，竟也真的同意了，陪着他一个接着一个的逛着奢侈品店。

最后，他们进了DR。

在店里，许疏影为纪无妄，挑了一枚钻戒。

然后求了婚。

第8章

贺临渊看着惊喜到含泪抱住许疏影的纪无妄，心里升起一股荒谬感。

当年许疏影向他求婚时，纪无妄在旁见证。

而现在，许疏影向纪无妄求婚，见证人，竟然是自己！

多荒唐啊？

可纪无妄却不这么觉得。

回到车上。

他摆弄着中指上的戒指，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贺临渊，开口道。

“临渊，还记得我们当初约定好要互相见证彼此的幸福吗？”

“你去世那时候我很后悔没能早点定下来，但幸好，现在你还是看到了。你会祝福我吧！”

他话落的同时，许疏影也看了过来。

她的双眸漆黑，深邃。

贺临渊看不懂她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他不知道。

也不想去回答纪无妄的话，干脆闭上眼睛，做个哑巴。

不看，不说。

自己是不是能好过一些？

可惜，不能。

纪无妄朝许疏影说的那些话语还是清晰的传入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