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变了很多，害怕自己，处处为难。

恍惚间，贺临渊还以为他们过去不是兄弟，而是仇人……

出神间，他隐约听见主卧传来了一些动静。

想到白天发生的事，贺临渊犹豫了几秒，还是不放心的过去了。

主卧里许疏影不在，只有纪无妄一个人。

他睡着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看。

难道又做噩梦了？

贺临渊本想要叫醒他，俯身那刻，却听见纪无妄极小声的声音。

“临渊，放过我！我不该杀你的，对不起……”

第5章

贺临渊不可置信地看着纪无妄，脑子被他的话搅成了一团乱麻。

他试图去回忆自己的死亡，却一片空白。

贺临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失。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也不记得许疏影说他们要离婚……

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临渊一头雾水，更心冷的是纪无妄刚刚的呓语！

‘不该杀’……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他缓缓凑近，想将纪无妄的梦话听的更真切一些。

“你在干什么？”

身后冷不丁传来了σσψ许疏影的声音。

贺临渊转过身，正对上了女人暗藏寒光的眼眸。

他攥了攥手，嗓音沙哑：“他刚刚的话……你听见了吗？”

许疏影神色未变：“你听错了。”

轻飘飘的一句否认。

有一瞬间，贺临渊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纪无妄的声音那么清晰，让他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贺临渊垂眸看了眼纪无妄，又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许疏影，没再争辩。

他转而问：“你能告诉我，我死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吗？”

听到这儿，许疏影眼神微微深邃：“你不记得了？”

贺临渊试图记起点什么，然而只有一片空白。

他涩然地点了点头。

见状，许疏影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不记得就算了。”

说完，她便转身往外走。

贺临渊没想到许疏影会说‘算了’！

他下意识追出去，想要问个清楚。

书房内。

还是和记忆里一样的装潢。

黑白竖格的书柜，黑檀木的书桌，就连桌上黑色的摇臂台灯都没有变过。

可许疏影的神情却那么冷，像是浸了块冰。

贺临渊隔着张书桌看着她，竟然回忆不起当时恩爱的他们是什么样的。

他觉得闷闷的，抬手抚上心口，一片死寂。

贺临渊忍不住自嘲一笑，是啊，都是灵魂了，哪儿还有心跳！

但事关自己的死因，他还是想问清楚：“疏影，你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刚刚纪无妄的话，就像一根刺扎在心里。

如果不拔出来，迟早会溃烂。

许疏影面无表情：“你已经死了这么久，怎么死的，并不重要。”

并不……重要？

贺临渊思绪有一瞬间的断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更不敢相信这是许疏影说出来的话。

对视间，许疏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