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置信的的看着贺临渊，心里有一个不妙的猜想正在慢慢验证。

“你……全部都记起来了？”

贺临渊没有看她，而是转过身去，看向了秦雪。

他眼里带上一抹苦涩，哑然开口道：“秦雪，你知道吗？秦悦对我们两个，其实怀抱着同样的期待。”

秦雪愣住了，看向了贺临渊，不明所以。

只见贺临渊将那符包小心翼翼的收好，随即露出一个闪着泪花的微笑。

“她希望你自由，也同样希望我可以拥有自由。”

因为知道祯隐观是多大的担子，所以秦悦不远愿意秦雪深淌这摊泥水。

因为知道他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就算逆改天命也要重新让他再活一次。

摆脱祯隐观的束缚是一种自由的新生。

重活一次亦是一种和过去的挥手告别。

他转过身来，看向许疏影，他的眼睛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平静到极致的漠然。

“纪无妄会受到他应付出的代价，至此，我已经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许疏影有些怔然。

贺临渊现在的眼神熟悉又陌生。

他以前，有用过这种眼神看她吗？

许疏影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存在了，就像是那个午后，纪无妄兴冲冲跑过来告诉她，贺临渊再也不会缠着他们了一样。

那一次，是因为贺临渊魂飞魄散。

可是这一次呢？

他明明已经回来了啊。

他明明是完好无缺的贺临渊，可是有什么东西还是彻底消失了。

或者说消失的，是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贺临渊。

爱着许疏影的他不见了，被她亲手杀死了。

心中折磨慌乱被逐渐放大，可是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许疏影伸手死死拉住他，就像她想试图拉回那个喜欢自己的贺临渊那样。

她从来不曾改变，你也不应该改变。

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贺临渊一点一点把自己的手从她的手里抽出。

许疏影的力气很大，他挣脱的双手泛红才勉勉强强抽出一半来。

他叹了口气，平淡无波的开口道。

“以前总觉得爱比天高，可时间会日复一日的消磨掉掉所有感情，爱也是，恨也是。”

“我不会过问你为什么会和纪无妄在一起，也不会质问你为什么时至今日还要抓住我的手。”

“都已经过去了，秦悦希望我能开启新的人生，那么，我希望你也是。”

就在许疏影听见这番话愣神的那一刻，贺临渊已经成功挣脱出她的手。

他轻轻上前，铺开一张崭新的白色床单，轻轻盖在了秦悦已经灰暗的脸上。

他看向窗外，不知不觉间，夜幕已浓。

月亮已经隐隐挂在天上，散着黯淡的光。

它好像也知道，今天有个人离去了。

他没有说话，秦雪默默上前，将许疏影请了出去。

“贺临渊是我姐救回来的，我不管他以前和你有没有关系，对他来说，从现在开始，他和你彻底没有关系了。”

秦雪的话一说出口，许疏影的脸色更是白的不像话。

她知道，贺临渊不会回头了。

第43章

三天之后，是秦悦的葬礼。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只有秦雪和贺临渊参加的葬礼。

按照道观的规定，秦悦死了之后，要在祯隐观供奉七七四十九天。

可是那一定不是秦悦的心中所想。

希望秦雪和贺临渊都能获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