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疏影刚想反驳，却被一道弱弱的声音打断了。

“秦雪……最后一程，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同时都顿住了动作，不敢置信的望向后方。

贺临渊站在那里，小脸惨白，声音也在发抖，他手里还拎着饭盒，尽管他神色平常，但是他们还是看见了贺临渊强压在眼底的害怕。

什么是最后一程？

他好像明白，又不明白。

就算有隐隐约约的预感，那也是他不想承认的事实。

他脸上僵硬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我要去给秦悦送午饭，你们跟我一起上去陪陪她呀。”

秦雪松开了σσψ拎住许疏影衣袖的手，表情恢复成以往那样。

“好。”

许疏影扯了扯自己的袖口，刚想说话，余光却看见一个护士急匆匆的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秦雪也注意到了，她抬眼，不知为什么，心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愈演愈烈。

只听那名护手高声呼喊。

“你们是病人秦悦的家属吗？她病情危急，需要马上做检查和手术，家属麻烦过来签下字！”

三个人的脸色齐齐变了。

……

站在手术室门外，贺临渊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他不相信！秦悦明明和他承诺过，她会好好的！

他浑身都抖的已经没有知觉了，他甚至能听见他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么么突然？

他缓缓垂下头。

左边伸过来一只手，本来想搂住他的肩膀，但是犹豫片刻，也只是学者秦悦的方式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秦雪的声音很低，比平时以往都低。

“我姐不会想看见你伤心的。”

贺临渊顿了顿，秦悦是秦雪的姐姐啊，发生这种事，她应该比自己更难过吧？

良久，手术室的灯缓缓熄灭了。

主治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毕竟她很少见到二十多岁女孩会因为全身上下的器官衰竭而亡。

主治医师有些惋惜的摇摇头：“趁着她还清醒，你们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他为这三个人让开了一条路，走在最前面的贺临渊近乎是一路小跑到了秦悦的病床上，神色急切。

“秦悦，你……”

秦悦感觉自己的视线还有一些朦胧，但还是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病房里多出来的人影。

她缓慢开口：“你来了？”

贺临渊强忍住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一丝异常。

“是啊，我来了。”

秦悦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却怎么样都抬不起来了。

她有些遗憾的将自己的手缓缓放下。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沙漏，正在缓缓漏出自己的生机。

现在，就是沙漏即将漏完的时候。

第41章

人在死的时候，真的人生真的回想走马灯一样，一幕幕反复浮现吗？

现在秦悦就面临这这样的问题。

很奇怪，她的脑海里没有多少回忆，只有那年高中时，彼时也正年少的贺临渊把那张已经被揉皱的符箓还给她。

然后笑着对她说：“你能不能给我做一张学业符？这次模拟考我可不想再考砸了！”

氧气罩的雾气遮住了她的笑容，她轻声道。

“临渊，你过来。”

贺临渊不明所以，轻轻走到她身边。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手稍微用力，就从她的枕头下方抽出一个简洁但是崭新的锦囊符包。

她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