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坐落于东京郊外,起风可闻林叶萧簌。
时值晚春,风息缓而轻,窗台附近零散着碎花瓣。偌大的课室里,台上台下从学生到教师,加上我也就寥寥五人。
双腿随意架在桌上的五条悟望着窗外三两飞鸟掠过,困倦得连个正眼都吝啬得不予我。名为家入硝子的短发姑娘坐在那,礼节性地浅浅一笑就是一幅画。姿态闲适的夏油坐在他们其中,面露讶色。
从他敛下笑容,蹙起眉头的微妙表情可以看出我的出现破坏了他平稳的好心情,毕竟这时候的他还是个保护欲旺盛的少年仔。
三个人,三份桌椅一字排开,氛围自成一派。
夜蛾老师估计是想借着帮我拿桌椅的空档,让我们先简单的接触。结果他人一走,教室安静得可闻针落。
我做了好些年的孤魂野鬼,不觉有多尴尬,直到夏油比家入快一步上前来捉住我往后缩的手。他像护小鸡一样半拥住我,把我往他的位子上按。
“是杰认识的人?”
方才还兴致缺缺的五条此刻看了过来。一头茂密银发毛绒绒,探头探脑,像颗风中摇曳的大型蒲公英。
“小豆是我女朋友,她比较害羞,悟你别吓着她了。” ? 夏油回应时笑容透着点应对熊孩子的无奈,他扶在我肩头的手却有意无意紧了紧。
本该否认的我承着肩上那点力度,盯着自己的鞋尖只是沉默。
挡在我身前的是十六岁的夏油杰,是陪我一起长大的男孩。
即使他的联络号一直在我手机黑名单里,但他总锲而不舍地借旁人的手机试图给我打进来。即使每次我听到他的声音就挂电话,但他拿到每一笔工资还是会给我买礼物寄回来。
爱护弱小,总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做了好多年的鬼,我都快忘了,曾经被这人爱护珍惜的感觉有多好。
“喂喂!胆子未免太小了吧,怎么看两眼都要哭鼻子了......”
“我这张脸难道不帅吗?!”
捧着脸大呼小叫的五条悟愣是将我那点久违的鼻酸憋了回去。他这么自夸,引得我又稀奇得多瞅了几眼。我俩像两只地鼠一样,隔着夏油杰只能见到彼此的脸。
他的视线毫不避讳,猛瞧我几眼,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沉吟片刻后开口:“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你叫什么来着?黑豆?红豆?大豆?”
“......”
心虚的我将脸缩回了夏油身后,转身与同为女孩子的家入硝子磕磕巴巴地搭起了话。
来到陌生地界的这天傍晚,我又重申了关于分手的事情。
橙红色的夕阳在山的那头摇摇欲坠,这头色浅的月早已悬上空。
少年额角柳叶似的刘海被若有似无的风吹起,温润风雅的眉眼间弥漫着少见的困惑。他努力维持着笑容,耐着性子诱哄着询问:“是我做了什么惹小豆生气的事吗?小豆告诉我好不好?”
将就着我的身高微微俯身低头注视我,他又一次牵住我先前甩开的手,包在他掌心。
这次甩不开,几番折腾下来,我把他惹生气了。
可是二十六岁的源小豆如何能毫无芥蒂地去牵手、去拥抱、去撒娇、去把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
用目光描绘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我义正言辞地开口:“事到如今,看来我实在瞒不住了。”
“其实我有强迫症,我忍你那撮刘海很久了。”
审视的视线附在我脸上细细划过,直瞧得我受不住,原本坚定的眼神游移了起来。
不知夏油自己脑补了些什么,眼底翻涌的情绪逐渐平息。转瞬他用恍若呢喃般的语气郁郁叹了句:“倦怠期吗?虽然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