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椅子站起来的五条撇去唇角裂开的血液，目露挑衅。

11.

小豆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茧。被窝里热烘烘，细小的汗珠凝在她鼻尖，痒意使她不得不将脸糊在被面蹭了蹭。連傤膇新请莲喺?駟⑶壹??⑷??0?

嘴角留有淤青的夏油坐在她床边，声调平静地劝：“小豆先出来吧，别闷坏了。”

他现在心情欠佳，等了寥寥几分钟便动手将她挖了出来。

知道与亲眼看见到底是两种体验。

小姑娘慌乱得眼睛不敢瞧他，揪着被子，畏手畏脚。其实做错事的不是她，但被狠狠滋润过的脸色就好比春日沿街的满树花开，随便一眼都能将繁盛的春情一览无余。她皮肤嫩，下颌处留有两抹指印，唇红又翘，应当是被扳正脸吻了不少次数。

五条不屑躲藏，留下来的痕迹只多不少。那些痕迹隐于睡衣下，夏油按了按眉心，强行压下心底暴躁的情绪，生怕把焉巴巴的小豆给吓着了。伸手将她连着她裹着的厚被一并揽进怀里，无声地顺她凌乱炸毛的发，感受她僵硬的身子一点点软化。

夏油眺望窗外在风中颤巍巍的花枝出了神。

保护者与被保护者。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样。不温不火，在他潜移默化的引导下，自然而然演变成了情侣。有时也会想，如果没有他这道围墙将形形色色的人隔绝过滤了，小豆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依赖他。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会。无论是出任务，还是五条堵着欺负了，她都不会来求助，只会在事后气鼓鼓地比划抱怨今天遇见的咒灵简直有三分之二个五条那么讨厌。

这形容微妙，但意外的简单易懂。

相貌很适合求助，性格却不擅长求助。小时候替她摘花，她只会礼貌地道谢。只有引导她如何去摘，待她自己摘到后，她才会真心实意地露出笑容。假设这人像扒在身上的吸血虫那样一昧贪图他的保护，他也会在心底厌烦。

很多时候我们的情绪会陷入极端的暴戾，只是被道德教条与责任所驯化的理智一遍一遍地拦下说‘不可以’。面上笑吟吟，弯起眼只是为了压抑着眼中翻涌的浪。

由怜生爱会让人感到爱意沉甸甸的重量，可夏油肩上的沉重每日每夜从未减少，所以他不需要更沉重的爱意。他想要那个他往前走一步，就能将剩下九十九步都跑完的姑娘。

于是人群无数模糊脸谱中慢慢有一张演变出了轮廓与五官，醒目之后便成了高于旁人的存在。

是小豆跑到了他的眼前，握住了他的手。

而如今，悟站在了小豆面前，拉住了她的手。

他们的爱意如出一辙的赤诚，奔向喜欢的人时如出一辙的勇敢，真是......默契得让人嫉妒。

正值春盛，鸟雀扑棱着翅膀停驻在花枝，歪歪脑袋梳理羽毛。承着拥簇的花与圆滚滚的鸟，细弱的枝叶微不可察地颤了颤。怀中的小姑娘明明遭了罪，眼里除了害怕他生气的慌张以外，并无怨愤。

他讨厌小豆对悟的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纵容。

夏油垂眸掩住那份焦虑，收紧抱着小豆的双臂。

想到悟口中同意分享才能得知的秘密，本来糟糕的心情更是压抑。

12.

与大部分姑娘一样，源小豆恋爱时满心满眼只装得下一人。

然而，现实与隔三差五出现的梦境好似要将她分割成两半。

白天牵着夏油杰的手走过高专林叶茂密的小道，晚上被梦里的五条悟困在怀里“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念叨着塞各种口味喜久福。她明明一次只交往了一个，究竟为什么要体验脚踏两条船的心虚啊！

苟着苟着，梦就不是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