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把与我有关的物件都扔了,包括我要兼职很久才能给他买的礼物,中学毕业时的只会傻傻比耶的合照,路过街边撒娇要求拍下的大头贴,什么都没有留下。

从前那芝兰玉树的温柔少年模样逐渐在记忆角落消匿。取而代之,变得鲜明生动起来的,是用冰冷轻蔑的眼神俯瞰着芸芸众生,张嘴就是“猴子”的陌生男人。

看着深夜点一盏烛火,在一室寂寥中近天明才得以伏案昏睡的他,我也曾有过短暂的怜悯,毕竟曾经深深喜欢过。只是那些画面重复看上千百夜,感情也就随着时间消磨了。

没有人与我讲话,也没有人看得见我,这种孑然一身孤零零的感觉像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没有缘由,仅凭着直觉,我觉得我这个被世间万物放逐的状态肯定跟夏油杰有关系。

可他也看不见我,真叫鬼绝望。

在我以为夏油大师的事业做大做强,预计未来十年都不会有变数的无聊日子里,他终于翻车了。

谁叫他觊觎小朋友的青梅,还瞧不上人家搞纯爱。嘲笑爱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的。

昏暗的巷子里,我仗着他看不见,凭空揪他头发自娱自乐时,和他叙旧的旧友五条突然拉近距离凑到了我面前。

这人,看得见我?

我猛地站起身,飘在空中左右大幅度招着手摆了摆。

他那双冰蓝的瞳仁跟着我的动作一并移动了,片刻后,他伸手朝我打了个招呼:“哟!这是当年失踪的源小姐吧。”

我他mua的!狂喜乱舞!

苍天啊,多少年了,终于有人看见我了!!!

倚在墙上的夏油难得露出了茫然的神色,怔愣后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这种时候还要开玩......”

五条看着一脸傻笑的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杰看不见吗?源小姐一直都在你身旁呐。”

“活泼乱跳,手舞足蹈,看上去比你现在的状态好多了。”

循着他的视线,夏油‘看’向了我的方位。睁开的眼努力搜寻的视线尽是徒然,他还是看不见我。

站在他身前,我幸灾乐祸地笑了。

活该。

“看来是源小姐不想见你。”

“啧,你这恋爱谈得有够失败的,就这还敢跑来插手后辈的青春?”

多少带点调侃意味的话音落下,坐在地上无力起身的男人听了因为情绪起了波动,无法抑制地低咳两声。毎日膇哽p?嗨堂伍⑷?柒弎??60伍

他半长的发垂在脸侧,负伤的柔弱模样可比这些年发号施令的样子好看。

不禁让我想起很久以前你闹着要给他编小辫子,他披散着发坐在床边,脸上是真心实意纵容的笑。近黑的发遮住他比旁人生得大些的耳垂,掩去那看似深明大义的慈悲相。

那时的他只是我的恋人。

“怪不得总觉得有人在看我,原来是小豆啊......”

随着他一声叹息,平静的巷里有风穿来,阔别多年,他的瞳仁里终于又慢慢映出了一个我。

我仍旧保持着少女的样貌与身姿,光着脚穿着一袭空荡荡的白裙飘在空中。干干净净,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只有纤细的脖颈上残留着深红近紫的掐痕,凌虐的指印清晰可见。

五条悟的视线掠过那道痕迹,他蹲下身打开手机,将得到的资料展示在旧友眼前:

“源氏的术式传承比较特殊,世代积累下来的庞大咒力通常需要宿主长到十八岁,灵魂才得以负荷。在此之前,没有咒力,看不见诅咒。”

“正因如此,这支人丁稀少,传承几乎断代了。源小姐没有接触过咒术,能坚持到现在,这份执念有够了不起的。”

我懵懵懂懂在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