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冲上前,一把将快要支撑不住的林向暖紧紧搂进怀里。

“暖暖,你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养着?我去医院找你没找到,差点急疯了!”

“你身体还没好,别站在门口吹风。先进去,听话,我慢慢跟你解释。”

他的语气担忧,半扶半抱地将她往屋里带。

“密码……是什么?”林向暖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固执地问。

闻池的身体明显一僵,搂着她的手臂收紧了几分,却抿紧了唇,沉默不语。

“241210。”季柔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林向暖僵住。

24年12月10日,她怎么会不记得?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见到季柔的日子。

那时,闻池欣喜地对她说:“暖暖,你看她,像不像青春时期的你?我觉得……你们的骨髓会更匹配。”

回忆间,林向暖被闻池小心翼翼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他眉头紧锁,解释道:“暖暖,听我说,季柔她刚毕业,在这里举目无亲,租的房子又出了问题。”

“我就暂时让她借住在这里空着的客房……这里离医院近,也方便为手术做准备。”

“而且这段时间我很少回来住。你别多想,好不好?你的身体要紧……”

林向暖的目光却越过他,扫过公寓的每一处。

她太久没回来了。

以至于这个家里,多出了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

玄关鞋柜上多出来的可爱小摆件、懒人沙发上的迪士尼玩偶和各种各样的发夹……

甚至是挂在墙上的她和闻池的合照。

都被季柔和闻池的的合照替代了。

这哪里是借住?

这分明是鸠占鹊巢!

而闻池,她的爱人。

此刻却蹲在她面前,急切地为季柔辩解!

忽然,林向暖的视线定格在沙发角落,那个落满了灰尘的猫窝上。

她心脏猛地一坠,颤声问:“男爵呢?”

男爵是她确诊以后,无数个难眠的夜晚里,唯一温暖的慰藉。

它总爱蜷在那个窝里,或者蹭在她脚边。

可自她进门以后,却一直没有看见男爵的身影。

闻池眼神闪烁,下意识避开了林向暖望过来的目光。

他还没开口,一个怯意又懊悔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林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季柔眼眶微红,眼中充满了愧疚,“那天我在厨房做点心,不小心掉了几块巧克力在地上……我没想到小猫会跑进来,更不知道猫不能吃巧克力……等我发现的时候,它已经……”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用手抹了下眼角:“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

林向暖呼吸一促,情绪陡然变得激动。

“男爵的尸体在哪里?”

“就……埋在楼下那棵大树底下了。”闻池的眼底闪过心虚,焦急解释,“当时实在太晚了,我怕季柔看到猫的尸体害怕,就随便挖了个坑埋了。”

“闻池,那是我们一起养了三年的猫!”

林向暖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嘶声吼道,“它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你怎么能……怎么能?!”

她再说不下去,用力推开闻池,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家门。

她径直冲到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不顾自己虚弱到极点的身体,跪在地上徒手刨着土。

“男爵别怕……妈妈来了,妈妈带你回家。”

指甲翻折渗出血丝,混着泥土,肮脏不堪。

她却好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是拼命地挖着。

闻池追到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