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空气吸入肺里难受,她喘得更严重,呼吸两次才说出来一个词。

“陈时?^……放开我……我要……下来……”

“别说话了。”陈时?^把徐茉放到车后座,给她系好安全带。

徐茉手压在安全扣上,抗拒说:“我不去……医院。”

她讨厌医院,这辈子都不想去医院了。

她的情绪不对劲,气都喘不顺,完全是本能反应。

他心有不忍。

明明没见面之前,他一堆讨理的话准备好了。

“去看一下比较好,乖。”

终于还是没舍得说重话。

徐茉摇头,找了更有说服力的借口:“我是着凉才生病,不是流感,不要去医院,免疫力太弱了,可能真的变成流感。”

陈时?^脱下外套,盖在徐茉大腿上。

“好,不去了。”他轻哄着,“如果半夜发烧,必须去。”

只要不去满是消毒水和白布的医院,徐茉做什么都可以,点了好几次头。

陈时?^关上车门,回到驾驶位,将人带回去。

车子开得匀速平稳,徐茉几次差点睡过去。

陈时?^背着徐茉上楼,紧紧地护着,生怕出意外。

照顾起徐茉,得心应手。

搀扶她睡到床铺,再给她测量体温。

“低烧了。”陈时?^握住徐茉的手掌,是冷的,还发了虚汗。

徐茉感觉又冷又热,身体无法调节体温。

看来,一场高烧免不了了。

“睡一觉……就好了。”徐茉说,“有药吗?”

经过几年疫情,家里备好了各种所需药,陈时?^找到药效温和的退烧药,给她服下。

徐茉喝完药秒睡过去。

与其说睡着,更像是奔波一路,实在太疲惫,晕过去了。

陈时?^给徐茉贴上退烧贴,一直守在身边等她醒来。

徐茉这一觉睡得毫无意识,只能感知到她睡得沉、睡得久。

再次睁开眼,眼前白茫茫一片。

手背血管有东西扎在里面,流入体内的药物是冷的,手到胳膊变得冰冷僵硬,但身体的灼热缓解不少。

徐茉露出恹恹的表情。

还是来了医院。

陈时?^坐在床头,靠着墙睡着了。

若不是没力气,徐茉肯定坐起来给他戴好口罩。

夜间急诊嘈杂,能听到外面大堂传来的声响,她心更乱了。

陈时?^的大掌忽然摸上来,她不敢动。

帘子拉得严实,光线照不进来,凑近才能看清对方。

他应该没发现她醒了。

陈时?^摁了护士铃。

一分钟后,护士挑开帘子,问:“是病人的丈夫吧,怎么了?”

陈时?^熬了大夜,嗓子发哑:“麻烦帮忙换新药水,顺便再量一次体温。”

“十五分钟前刚量过一次,烧不会退这么快,等吊完水再测一遍。”护士顺道问,“再确认一遍,病人的药物过敏史是什么?医生那边要开药了。”

陈时?^准确回答:“青霉素过敏。”

“嗯,走之前去药房拿就好。”护士拿着空瓶离开。

陈时?^摸到徐茉冰冷的胳膊,大掌捂着,发现没有效果,特地出去护士站借来热水袋。

他轻轻搬动她的胳膊,放好热水袋。

几分钟后,冰冷的不适感减弱,好受许多。

在陈时?^的悉心照料下,疲惫感再次涌上来,徐茉又一次昏睡过去。

再醒来,手背没有针,药水也没了。

陈时?^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