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是普通山匪罢,光有蛮力,出手无章法,内力更是一塌糊涂,看见老三身死,薛力便知碰到硬茬,他本就是脑袋别在裤腰讨生活的,在这时非但没什么怯意,反倒被激起了几分凶性。
薛力阴沉着面色,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举起大刀,“啊呀呀呀,接老子一刀!”
耿平跟着顾愈上过战场,倒不惧他这先声夺人,提上一口气,和薛力正面交锋起来。
院落中央,杀意凛冽。
在薛力的吼声中,耿平剑走轻灵的和他对打,锵锵锵轰轰轰,泥尘四扬,血花飞溅,也不知两人过了多少招,耿平抓住薛力挥刀的空当,剑尖逼着他面上去,干脆利落了解他性命。
意外闯入宅里的人只剩两人,耿平等人更占数量优势,在几人围攻下,第三人很快就神色不甘的没了声息。
尖嘴猴腮的男人一看形势不妙,做搏命状,而后狡猾的收刀翻上了墙,他看着倒在院里的几个兄弟,“我非找人来将你们都给砍了。”
院里护卫都杀出了几分凶性,闻言,“有本事就来,谁怕谁!”
猴腮男人打着嘴炮边从院墙顶上往下跳,“你们给我等着,别跑,谁跑谁是孙子!”
耿平叫住要追出去的属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走到窗边,道:“娘子,这城里莫约是不安全了,我等护送娘子离开。”
宋绘安静的看了他片刻,“稍等片刻,我换件衣裳。”
耿平想着,点头应下。宋绘关上窗,支着春瓷拿一套她的衣裳来,而后再叫着她去收拾些细软干粮。
或是因着生死威胁,大家手脚都麻利不少,半盏茶时间就各自准备好了。
宋绘换上了一身灰青色的袄子,头发编了两条松松垮垮的马尾垂在脸两旁,脸颊上抹着炭灰,灰不溜秋。
去打听情况的三人回来了,耿平将得来的消息简单给宋绘交代着,说是山匪不太恰当,这群人已投了庞统,更正确的讲法应是叛军。
这些年,大宁积弱并非只有外战频繁,它内政不力乃是主因。
各处都有起义,其中庞统在西南一带闹得一直非常厉害,宋绘是听过他不少为祸四方的传闻,但没想着这人胆大包天,竟敢和朝廷玩调虎离山,集结山匪攻打绍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