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烟我扔了,以后不许抽。”她恶狠狠地撂下这句话又匆匆忙忙跑走。

陈鸣聪看着姐姐跑远的背影,摇着头,嘴角带着迁就纵容的笑意,他站在窗边眺望着远处藏在雾气里延绵不断的山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他其实另有打算,但这个打算还没有到可以告诉她的时候。

陈夏去学校上课这一路上遇到的村民个个眉开眼笑,虽然平时他们对待她也十分尊敬,但陈夏觉得今天他们的眼里还多了几分暗昧的神色。

早上的课程只有三个小时,放学后,陈夏把文案夹在胳膊下,从裤子兜里掏出用皮筋栓着的钥匙锁了屋门,一转头,就看见陈鸣聪站在学校前的白杨树下等着她。

陈夏看着那道卓然而立的清隽身影,那个曾经青涩的少年已经长成男人,树叶和枝干的影子斑驳地游离在他英俊硬朗的脸上。

她驻足半晌,走到陈鸣聪面前,让阴影和阳光璀璨的金色也洒在自己身上。

“陈老板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

陈鸣聪双手插着口袋,把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

“孩子们看着呢。”陈夏压低声音望着不远处围在一起看着这边窃窃私语的学生们。

“看着才好。”陈鸣聪转过头,对着那群孩子招了招手,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热烈的回应。

“你看他们挺喜欢我的。”陈鸣聪得意的向她炫耀。

陈夏闻言微微抿了抿唇角,没好气的说:“那你可得藏好你的狐狸尾巴。”

毕竟他冷下脸的时候能把孩子给吓哭。

“我要去一趟学生家里,你就不要跟着去吧。”陈夏早上听说庄二根已经回家了,为了避免冲突再次发生还是不要让他们两人碰面的好。

“是去昨晚那个孩子的家吗?”陈鸣聪问。

“是,所以你不要去……”

“那就更要去了。”他轻快的笑道,“我得好好跟人家道个歉才行。”

陈夏看着他脸上挂着的笑意,心里一阵惴惴不安,他真的要去道歉吗?

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们一起来到青瓜家,结果还没进门就看见一口痰飞出门口,陈夏吓得停住了脚步,生怕还有下一口。

等站定后确定无事发生,他们这才走进去。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全身黑瘦,脖子上还戴着一条金链子的男人正坐在椅凳上翘着二郎腿,努着嘴,脸上还挂着伤。

看见他们,男人立马从椅凳上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迎了上去。

“陈老板,快进来坐,快进来坐!”他往堂屋里请着陈鸣聪,丝毫没有往他身边的陈夏看过一眼。

“我就不坐了,我是陪陈老师来看看孩子的,顺便我来跟你道个歉,昨晚冲动了,庄先生,实在不好意思。”

陈鸣聪说着双手还是插着口袋,那一句道歉也只是客套话罢了,陈夏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跟过来干嘛。

“都过去了,没事,我这人耐打,三天两头就要挨一顿揍。”他说着把自己还算好的另一边脸也凑了过来。

陈夏往屋里扫了一圈:“小招娣呢?”

“哦,那孩子我让她去医院照顾她奶去了,省着一天到晚没事干到处玩。”说起女儿,庄二根的脸上满是嫌弃。

陈夏听完一股火气就窜上心头:“她才五岁你让她去医院照顾一个老人?”

“那要不然呢?”庄二根理直气壮的瞪着她,“一直都是女的干这事啊!”

陈夏感觉自己太阳穴跳得发疼,这些话她太过耳熟,仿佛昔日那些咒骂和压迫还在身边回荡。

“你配当父亲吗?!”

“你以为我想当她爹啊?一个赔贱货,我这不是想卖你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