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在餐桌前啃着鸡腿的陈鸣聪才终于知道这种满足感和小时候拿着饲料喂猪时是一样的!

周末的夜晚他们会一起去看场电影,一起讨论里面的剧情,再慢慢散步回去。她会给他讲住在乡下时和外婆的趣事,陈鸣聪则默默地听着,他本也想告诉她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但一想到那些故事都多多少少和“家里”有关便又收住了口。

陈鸣聪很识相的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变得有空起来了,为什么愿意把时间用来陪伴他。

他觉得彼此之间把这个矛盾躲过去顺其自然总会慢慢解决,毕竟高考志愿填哪里姐姐是拗不过他的,他会像以前一样黏在她身边,最多只是生生气,但是最后还是会原谅自己,这本就不是什么大矛盾。

只是他没有想过,本来已经遗忘的事情会像催命的绳索套住他的咽喉,将他彻底勒死。

那天天空飘散着雨,浠浠漓漓,在混沌的灰色天空里,柳絮一般乱飘着。

两人同盖一床被褥,陈夏的脚尖因为塞进陈鸣聪小腿缝间所以也变得暖呼呼的,他们刚做完,细微的喘息声还未停歇,两具身躯像是要揉进一体般贴得紧密。

他们依偎在一起欣赏着窗外的雨,听着雨滴落在屋檐上打出劈啪作响的声音。

突然,陈鸣聪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个雨声作伴的夜晚尖锐地刺进他们的耳朵。

陈夏看着他直起身子伸过手要去接,她突然鬼使神差地抱住他,将他圈进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发慌。

陈鸣聪啧了一声,调笑她:“怎么了,接个电话都这么舍不得我?”他凑到姐姐跟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意味深长的说,“待会再好好爱你。”

陈夏立马松开了他,用被子把自己盖进被窝里。

陈鸣聪拿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另一只手不停地戳着那个鼓起的小山包。

过一会,陈夏感觉到他突然停下的动作,她掀开被子,陈鸣聪脸上短时出现的不自在被她看在眼里,他眸间颜色渐渐深了下去。

“怎么了?”她问道,心中那份惴惴不安在他愈发深沉的脸色中跳动到了极点。

陈鸣聪挂了电话,神情紧绷,额头也冒出一片细密的汗珠,过了好一会陈夏才听见他缓缓开口。

“他出事了。”

他这句话伴随着远处传来的轰鸣,雨越下越大,整个天空像要塌下来似的。

第七十九章 报应

对于父亲,陈夏对他的恨意一直是和母亲平等的,只是他常不在家,在生活中扮演刻薄的角色的更多的一直是她的母亲,但是在虐待她这个“意外”的女儿这件事情上她的父亲却从不缺席。

除了偶尔的言语攻击,生意上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陈夏总会成为他攻击的对象。

陈夏记得六岁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因为一批钢材赔了本,回到家刚好看见玩具洒了一地,而那时候她在现场,他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跑到阳台拿起衣架,但那明明是陈鸣聪弄的,可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只会被套上“狡辩”的罪名被打得更狠。

在看到父亲发怒的瞬间,她的母亲便抱着弟弟出了家门,似乎害怕这怒火也烧到自己身上。

陈夏最后看着自己手臂上那十几条规整的紫色伤痕,害怕明天被小朋友问起的话要怎么解释,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有了羞耻心,隐隐约约的觉得不被父母宠爱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那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坏孩子才不被爸爸妈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