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歹竹出好笋,自己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居然生了头野狼。
陈世宗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随意的交代了一下注意休养之类的话,临走前他才想起还有件事。
“你爸要再婚了,这件事之后他也不待见你,我已经交代过了,你以后就住到西郊那套别墅里去吧。”
陈鸣聪听着他的话,脸上没有惊讶的神色,他从不认为自己的父母是相爱的,同样的,他也不认为自己的父亲是因为爱情而再次步入婚姻,他要的只是下一个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工具,一个可以为他诞下另一个子嗣的工具。
至于他这个儿子已经被放弃了,他的父亲疼爱他但却有一条底线,自己必须是绝对的权威,家里没有人能越过他侵犯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利。
他需要一个听话的妻子、听话的儿子。
陈鸣聪扭过头看着窗外,有一尾蜻蜓飞了进来,翅膀在阳光里映成浅金。
姐姐,你在哪里?
*
陈鸣聪最后还是没有住到西郊那套别墅里,他跟宋兴睿继续租下那套公寓,在出院之后就又住了回去。
将近四个月没有打扫,房子里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除了被锯断的门锁换了个新的,一切都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
但陈鸣聪还是敏锐地发现那个挂在墙上的相框已经不见了,房间的衣柜里没有了她的衣服,书桌上的课本也全被带走,那个被他藏着礼物的柜子上了锁,找不到钥匙。
他拿了把起子把柜子撬开,已经被打开的礼物盒安静地躺在里面,除了自己的东西她什么也没有带走,就连这份祝福的心意也被她留下。
她好像就这样从陈鸣聪的生命里完全消失,身边的人遇见他的时候也尽量避免提起她。
陈鸣聪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突然之间就好像连存在过的痕迹也没有了。
在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她枕过的枕头放在鼻前用力地嗅着,只剩下灰尘的味道了。
难过的情绪奔腾而来,眼泪就这样顺着鼻翼流进柔软的枕头里,陈鸣聪从三岁之后就没有哭过,唯有的两次都是因为她,一次是因为担心,一次是因为失去。
陈夏,他血浓于水的爱人啊,他的爱真的那么扭曲吗?
那天晚上江帆和哥哥回到家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人,等他们走近一看时吓了一跳。
陈鸣聪完全脱了形,面色如土,目光散淡,瞳孔的颜色都浅了,额头还青着,留着扎针的痕迹,整个人简直就是一副骨头架子。
“陈鸣聪,你出院了?”江帆问。
陈鸣聪点点头:“她去哪了?”
“她去上大学了。你不要再去打扰她了,就让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江易看到他这样不由得就把原本想给陈鸣聪看的脸色全收了回去。
“我不打扰她,我只想看看她。”
“你知道你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她经历了什么吗?她被所有人指责,一个人承受所有压力,你再去找她将来又出事了怎么办?就不能让她离这些破事远点吗?”江易再也控制不住,指责的话语一句接一句。
“在北理师范大学。”江帆说道。
“小帆!”江易愤懑地看着江帆。
陈鸣聪那散淡的目光终于有了神,他道了声谢后就要离开。
“你就这样子去找她吗?”江帆看着他这幅病恹恹的模样问道。
陈鸣聪笑笑,路灯暗沉的光影投在那张消瘦而苍白的脸上:“没有她我才是真的会死。”
父亲和爷爷后面会付出代价
第六十六章 无边的喜悦
开学一个月后,陈夏已经完全融入大学生活了。宿舍最后住了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