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现在不走你觉得我走得掉吗?我凭什么要用我的人生来换取这段时间对他的陪伴?我陪在他身边他就会醒过来吗?!”

这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为什么全世界所有人都在要求她让步?陈鸣聪确实救了她一条命,她是喜欢他,那又如何?她走到今天就是为了要离开,即使他安然无恙地站在她面前她也会头也不回地走掉。

陈夏从来都不觉得一个人必须为另一个人去牺牲,她的人生是自己的,陈鸣聪的人生是他的,他愿意来牵绊她那是他的选择,但是这不意味着她要因为他的选择而被动的牺牲自己。

“只是陪他一段时间,不会影响你上大学。”宋兴睿执着地劝道,“他那天跟我借了摩托车飚到270就是为了......”

“我不想听!”陈夏捂住耳朵打断他的话。

她后悔了,她今天不应该来看他的。

“你不用再劝我了。”她决绝地说道。

宋兴睿叹了口气:“那你多陪他一会吧,我先出去一下。”

病房的房门被关上,安静的空气中只流淌着仪器跳动的心率声。

陈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陈鸣聪。

指尖描摹过他的眼睛,是温热的,睫毛扫过手指带来些微的痒,只有在这个时候陈夏才觉得他可能要醒过来。

“陈鸣聪,我要走了。”

她低下头,吻在他紧闭的眼上。

宋兴睿等在走廊里,突然就看见有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跑到病房门前。

“你们是谁?”

“我们是陈夏的朋友,她没有手机我们上来告诉她不能走医院正门了,外面全是记者。”江易跑得气喘吁吁。

宋兴睿往窗外一看,医院的正门聚了一群记者,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陈夏这时候开门出来,看到门口紧张的江易江帆知道事情可能不妙。

“现在就走吧,走后门。”宋兴睿说。

一行人从消防梯下到一楼,陈夏带着口罩和鸭舌帽被众人护着走在中间。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从消防梯的铁门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记者躲在生锈的铁门后蹲守他们,外面顿时人声鼎沸。

“陈小姐,请问你今天来看望你弟弟是因为放不下他吗?”

“陈小姐,请问一下你是出于什么心理做出这种事情的?”

“因为这件事情陈氏集团的股市这几天跌入谷底,请问您有什么想说的?”

陈夏被围困在人群中间,江易江帆和宋兴睿奋力拦住记者,长枪短炮伴随着快门声接连不断地怼到她面前。

她紧紧地捂住口罩,低着头避开那些镜头。

突然,有人问道:“你不觉得你丢了我们江城的脸吗?”

陈夏猛地抬起头,她瞪视着那个说出这句话的记者,眼底涌动的情绪近乎疯狂,她直视着镜头:“真正丢脸的是我的父母,是陈家所有看不起我的人!我从不觉得我做错什么,从不!我只是想过一个普通人该过的日子,我只是在争取我的人生!”

她说得义正言辞,毫不羞愧,现场的记者在听完她的话后一片哗然,更多激烈的问题毫不留情的问了出来。

“你在和自己的弟弟做那种事的时候不会有羞耻感吗?”

“为了目的抛弃道德底线你认为这是正确的吗?”

江易和宋兴睿拦住最外围的记者让江帆带着陈夏跑出人群。

她们从医院的后门离开,在跑过几个街区,将那群汲着鲜血的秃鹰远远甩掉后,扶着路边的行道树喘气。

江帆正想和陈夏说什么,抬眼却看见她对着粗糙的树干拳打脚踢。

“去他妈的!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啊!!!”

江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