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迎着窗外的光线看的更清楚些,这身上前前后后零零散散起了不少红疹子。

“过敏了。”她把万金油拧上,到堂屋茶桌下的药箱里拿出一片扑尔敏,又倒了杯水递到陈鸣聪手上。

末了,还嫌弃的嘀咕起来:“才来不到半个月就过敏,少爷就是少爷,真是娇贵得不行。”

“我都这样了你还嫌弃我?”陈鸣聪仰头把药吞进去,心里还在眷恋姐姐刚刚的手游离在他背上的感觉。

陈夏看着墙上的挂历,仔细算了算陈鸣聪来程岗村也快半个月了。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以后都要留在这里,因为除了开发区和轻轨工程的事情他往市政府跑过几趟去开会,其他的时间他几乎都在村子里度过。

村子里的人也早已习惯了陈鸣聪的存在,又因为他既是建学校又是给村子里修路的,这让村民们对这位大老板的好感徒然倍增。

“你是不是以后就留下来了?”陈夏看着他自己弯着手挠着后背,实在于心不忍,于是沾了点药酒,走过去把他的上衣脱下来,用手搓揉着。

陈鸣聪的脸上有过一瞬的犹疑,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我过两天要回江城一趟。”

陈夏搓揉背部的动作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后她浅浅的“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听到他要回去的时候心里那块好不容易填满的角落好像再次被掏空,那种从高处缓缓坠下的失落感让她无比难过。

陈鸣聪转过了身,和她面对面坐着,他伸出手捧住她低垂着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我只是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有些东西要善后,等处理完了我就回来,以后我就留在这了。”

“真的吗?”陈夏有些难以置信,那一刹那,那不可名状的暖意在心中开始泛滥,她忽的伸展胳膊,把陈鸣聪紧紧地抱住。

“你要为我留下来?”

“是,我要为你留下来。”陈鸣聪轻轻地将手臂放在她的背上,然后越收越紧,像是寻到此生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陈鸣聪这辈子,心里眼里一直都只有陈夏这个人,无论过了多少年,无论之前她伤自己多深,她都是他心底的一个伤疤。

他用了漫长的时间来让这伤疤愈合,可是他没有想到这伤疤这样固执,仿佛它有了自己的心智,执拗地长成参天大树,在一个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时候就这样地盖住了他的心。

他把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余生还很漫长,以后的岁月里他们会一直相伴彼此。

陈鸣聪走的那天陈夏带着青瓜到机场去送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这孩子已经没有那么排斥陈鸣聪了,只是还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