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和数落浇灌出宋令枝骄矜任性的性子,这些年若不是宋瀚远看着,她和母亲的关?系肯定比现在还恶劣。
宋瀚远轻声?宽慰宋令枝,还没将人哄好,转而又听妻子冷笑一声?。
“你要是真有能耐,也不会到现在也一事?无成。艺考的事?你想都别想,反正你也演不好,我告诉你……”
宋令枝本来对艺考没什么?感觉,可有可无,此刻却存了一口气?,和母亲赌气?。
她仰着脖子趾高气?扬:“我就是想演戏,你能怎样??”
……
月明星稀,皓月当空。
沉默和窒息笼罩在别墅上空。
后脑勺还疼着,宋令枝不得已,只能趴在床上。
陌生的睡姿加剧了失眠的症状,宋令枝又不敢来回翻身,只能百无聊赖拽着枕头的一角。
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全埋在枕头里面?。
少?顷,宋令枝又扬起脑袋,双目空洞盯着自己的床头柜。
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大抵是夜里安静,无端放大了五官,宋令枝只觉白天?不疼的后脑勺,此刻又隐隐泛着疼。
无奈之下,宋令枝只能趿拉着鞋子下床。
房门推开,过道空无一人,只有白色月光倾泻。沿着楼梯往下走,一楼客厅悄然无声?。
怕柳妈起夜发现自己,宋令枝干脆往院子走去。
厚重的花梨木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一地的月光。
院子旁边建有一架小小的白色秋千,是宋令枝小的时候,宋瀚远让人建的。
当时宋令枝还小,连上秋千都不能,只能任由父亲抱着上去。
以前对自己宛若庞然大物的秋千,此刻却轻而易举坐上。
秋千摇摇晃晃,荡起一地的光影。
宋令枝脑子乱哄哄的,犹如浆糊搅乱在一处。
如果?不是自己的母亲横插一脚,宋令枝可能还对艺考的事?没什么?坚持。
“都说了要去,如果?不去也太丢脸了吧。”
宋令枝小声?嘀咕,碎碎念,“可如果?真的考不上南艺,那不是更丢脸。”
宋令枝对艺考的难易一无所?知,忽的心?生后悔,不该在宋母眼前大放厥词。
她轻轻叹口气?,脚尖点着地面?。
宋令枝随手从花圃中扯过一朵牡丹,一片片摘下:“去,不去。去,不去,去……”
花梨木门突然被人推开,宋令枝陡然一惊,抬头朝前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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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光影中映出一道颀长影子。
少?年身高腿长,一双凌厉眼睛掩在乌黑夜色中。
宋令枝怔愣扬起头,满脸写着错愕和惊讶:“你这是要去哪?”
凌晨三?点多,院子落针可闻,空中隐约有花香飘浮。
月光藏在轻薄云层后,只依稀瞧见银辉光晕,淡淡笼在院子上。
宋令枝左右张望,四周悄然,除了自己一人,再无他人,她好奇,以己度人:“你不会也失眠了吧?”
沈砚淡淡朝她投去一眼:“……伤口疼?”
宋令枝没有否认。
沈砚皱眉:“医生开了止疼片……”
宋令枝摇摇头:“只是不习惯趴着睡而已,用不上吃止疼片。”
双脚交叉,宋令枝娇小的身影随着秋千上下晃动。她手中还抓着牡丹,橘粉色的花瓣掉落在脚边,泛起一地的温柔缱绻。
落在月光中的脸忽然抬起,宋令枝将心?中的纠结丢给沈砚。
“沈砚,你觉得我能考上南艺吗?”
南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电影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