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夫人冷声呵斥:“怎么,姜家如今轮到一个婆子管事了??”
她目光淡淡落在下首的姜氏上。
婆子大惊失色,忙忙连声告罪:“老夫人莫怪,实在是今儿这事是宋姑娘的不是,再怎么说也是闺阁小姐,怎么这么心狠手辣……”
宋老夫人沉下脸:“闭嘴!主子说事,何时轮到你一个老婆子说话了??”
她搂紧宋令枝,满心满眼都是心疼,“若非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我?们枝枝何至吓到话都说不出,连家都不敢待,只敢往外头躲去。”
出府是为了?游街赏乐的宋令枝:“……”
她悄悄转身,埋首在宋老夫人肩上,佯装悲伤不已。
姜槟跪坐在下首,差点气急攻心。
宋家祖孙惯会装模作?样,明明先前在园子里,宋令枝还伶牙俐齿,打发?奴仆将自?己丢入池中,哪有半点惧怕之意。
姜槟咬牙切齿,双目瞪圆,愤愤瞪着宋令枝。
他扬高声音怒斥:“胡说八道!明明是她命人将我?丢去马厩的!来?人!我?要回家去!你们宋府算个什么玩意,若不是……”
宋老夫人捂住宋令枝双耳,不让她听这些污言秽语。
又有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拖着姜槟下去。
宋老夫人瞥一眼置身事外的姜氏,语气平静。
“你们姜家的事,本不该我?一个老婆子插手。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欺负到我?枝枝头上!”
姜氏淡淡颔首:“儿媳明白?了?。”
宋老夫人摆摆手,屏退众人,只留了?宋令枝在身边。
没了?外人在,宋老夫人说话也不避讳。
“你个泥猴,又跑去哪里耍了??若不是我?打发?柳妈妈寻你,还不知道这事。”
宋令枝从宋老夫人怀里抬起头,一双眼睛笑弯:“我?本来?是想着让他在马厩待一晚,明日在禀告祖母,省得搅了?祖母看戏的兴致。”
话落,又笑着宽慰宋老夫人。宋令枝帮祖母顺着气,“为那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可是不值当的。”
宋老夫人面色沉沉:“祖母倒不是为他,只是想着你的亲事。”
宋老夫人本想着在今年?春闱中的举子挑选,可来?回瞧着,都没有一个配得上宋令枝的。
“我?们枝枝这么好,若是随随便便找个人,祖母定是不依的。”
宋老夫人轻声,“学识、相貌、人品……”
宋令枝倚在宋老夫人膝上,倏然想起沈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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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学识相貌还是人品,沈砚都在他人之上。
且她自?己本身,也对沈砚……
宋令枝耳尖缀着胭脂之色,滚烫万分。
她悄悄往宋老夫人怀里躲了?一躲,深怕宋老夫人看出自?己的异样。
宋老夫人低头端详宋令枝:“怎么了?,可是我?们枝枝有心悦之人了??若是有,只管和祖母说。”
宋令枝脸红耳赤:“祖母莫要打趣我?!”
末了?,又红着脸道,“若是日后我?有了?喜欢的人,祖母会、会同意我?们在一处吗?”
宋老夫人眉眼笑得和蔼可亲:“他若是个好的,祖母定会应允的。成亲后你还住在家里,若他敢对你有半分不是,祖母定不会轻饶了?他。”
宋老夫人从来?都想着招孙婿,不想宋令枝受半点委屈。
宋令枝眼中眸光黯淡。
沈砚那样的身份,肯定不会住在宋家的。
宋令枝缓缓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失落。
……
春末夏初,蝉鸣满园。
日光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