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里又添了?上好的?金丝炭。
沈砚双眸渐深,晦暗不明。
皇后?连着说了?半日,也不见沈砚有过片刻的?回应。一双蛾眉轻拢,皇后?眉眼掠过几分不悦。
转瞬即逝。
皇后?:“……砚儿,砚儿?”
沈砚目光缓慢收回,淡淡应了?一声:“嗯。”
皇后?:“想什么呢,母后?和你说话也没听见。”她细细打量着沈砚的?面色,斟酌着开口。
“前日御湖那死了?两个?太监,这事你可有听说?”
沈砚泰然自若,神情和先前无二:“嗯。”
皇后?瞧不出所以然,只能耐着性子循循善诱。
“那太监是你皇兄宫里的?,也不知怎的?,竟双双失足落入湖中。昭儿心善,还让人厚葬了?,又赏了?银子给那两家人。”
思及太子,皇后?眼中掠过层层温柔,“你皇兄为人心善,又是……”
“母后?还有事吗?”沈砚面上淡淡,毫不留情下起逐客令。
“我想歇息了?。”
皇后?话中一哽,而后?点?点?头:“知道?了?,你身子才好,是该好好歇歇才是。”
话落,又浩浩荡荡,带着宫人扬长而去。行至半路,竟同太子的?轿子撞在一处。
皇后?心疼太子身子,赶忙扶起人:“你大病未愈,行这些虚礼做什么,没的?让母后?心疼。”
太子笑得温和:“礼不可废。”
皇后?心疼挽着太子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这样,砚儿若是有你一半懂事,母后?也就?心安了?。”
皇后?摇摇头,“罢了?,不提他?了?。”
太子垂首敛眸,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翳。一身名贵狐裘笼在肩上,太子掩唇,轻咳两三?声。
“三?弟只是嘴上不说,面冷心热。先前我还听闻,三?弟养了?只狸奴。”
皇后?皱眉:“狸奴?哪里来的?,我怎么不曾瞧见?”
太子抬眼好奇:“母后?没见到吗?”
皇后?摇头,她对有关沈砚的?细枝末节不感兴趣,只道?。
“一只畜生罢了?,砚儿性子向来怪,兴许腻了?就?丢开了?。”
太子心生惋惜,唇角勾起几分嘲讽:“……是吗?”
可惜了?。
他?还以为沈砚真?有了?心爱之物。
皇后?向来不喜欢沈砚,自然不想多提,揽着太子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今日的?药可吃了??天冷,莫要在外面闲逛,砚儿那你也不必去,你是皇兄,只有他?来拜见你的?理。”
太子抿唇,温文尔雅:“我只有这个?弟弟,关心也是应当的?。”
皇后?无奈,笑睨他?一眼:“还是你明事理。”
二人渐行渐远,无人瞧见不远处寝殿内。
沈砚端坐在太师椅上,并未如皇后?所言前去榻上歇息。
匕首在指间轻转,沈砚一双黑眸冷峻森寒,利刃在光下泛着银白光亮。
掌心握上匕首的?那一刻,沈砚倏然一顿,眼前闪过宋令枝灼灼一双眸子。
“哥哥,你那时……疼吗?”
利刃尖锐,自然是疼的?。
这些天,宋令枝陆陆续续给沈砚送来不少药膏,活血祛瘀的?,祛疤美肌的?。
人小心思却不少,还想着给沈砚亲自上药。
沈砚垂目,手腕上的?红痕浅了?不少。若是往日,他?定是要……
利刃停在手腕之上,不曾再往下半寸。
烛光跃动?在沈砚眉眼。
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