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紧握成拳,沈砚一张脸冰冷森寒,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沈砚沉声:“城中可有擅此道的郎中?”
宫中的太医沈砚信不过,好不容易出宫寻得郎中,可接连跑了三个药铺,却无一个郎中懂得如何救治。
郎中无奈轻叹,余光瞥见沈砚脸上的红晕,郎中面上一惊:“公?子?,你身子?可有不适?怎么?瞧着你……”
沈砚抱着白猫转身:“我无碍。”
话犹未了,墨绿毡帘忽然被人挽起,冷风灌入百草阁,沈砚只?见一道轻盈影子?从?眼前掠过。
宋令枝眉开?眼笑,一双眼睛宛若弓月:“真的是你!”
她喜不自胜,垂眸瞥见沈砚掌中奄奄一息的白猫,宋令枝唇角的笑意尽数敛去?:“这是哪来的?怎么?瞧着……哥、哥哥?!”
沈砚脚步踉跄,直直倒在宋令枝肩上。
兵荒马乱。
……
暖阁中燃着百合宫香,青烟氤氲。
鎏金珐琅铜脚炉烧得滚烫,沈砚只?觉眼皮沉重,差点睁不开?。
锦衾柔软顺滑,睁眼,入目掐丝珐琅六方亭式灯供着昏黄烛火。
光影摇曳,滴落在手边。
……手。
沈砚皱眉,视线所落之处,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宋令枝半倚在榻边,一手撑着半张脸,昏昏欲睡。
脑袋一点一点,犹如小鸡啄米。
遽然听见榻上的动静,宋令枝猛地从?梦中惊醒,一双眼睛瞪圆。
“你、你醒了?”
双眸雀跃溢满,宋令枝扬起双眼,“你身上还有哪里不适?郎中说你身上发热,还得静养些时日。”
沈砚一手扶着眉心?,只?觉头晕眼花,他强撑着精神:“……猫、猫呢?”
宋令枝跑向东次间,不多时,怀里多了一个毛茸茸的暖窝。
小猫蜷缩在暖窝之中,瘦骨嶙峋,身上半点好肉也无,只?是瞧着不再大口喘气。
气息也逐渐平和。
沈砚悬着的一颗心?放下,双眉渐渐舒展。
宋令枝缓声:“百草阁的郎中不懂医治,还好我们家兽园的医师这回也上京来。”
宋家富可敌国,江南府上开?辟了兽园,供有百来种奇珍异兽。
医师见宋令枝亲自寻上门,还当是出了大事,不想料理的只?是一只?小小的狸奴。
宋令枝声音轻轻:“医师说,若是再晚半步,兴许就救不活了。”
白猫懒洋洋躺在暖窝中,许是察觉到沈砚身上熟悉的气息,小鼻子?拱了拱,挨在沈砚指尖蹭了下,又沉沉睡去?。
沈砚眼中温和一瞬,淡声:“多谢。”
垂首望着暖窝,沈砚眉间轻拢,“这暖窝……”
宋令枝:“这是医师交待的。”
猫崽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才救活,自然不能大意。
撇开?暖窝不提,熏笼银火壶亦是不能少的。
宋令枝低声:“我还给它喂了一点羊奶,百草阁只?有这个,若是回府了……”
沈砚忽然抬首:“这里是百草阁?”
宋令枝点点头:“自然。”
沈砚忽然晕倒,宋令枝手忙脚乱,还好身侧有郎中,一行人火急火燎,暂且将沈砚安顿在百草阁后院。
郎中虽不曾细说,可这天寒地冻,沈砚身上除了一身轻薄冬衣,半点金贵之物也无。
可见在宫中过得不如意。@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宋令枝悄声抬眸:“医师说了,小猫的膳食不可大意,若是有羊奶再好不过。若是没有,也可拿奶糕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