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枝只觉通身上下烫得厉害,她拢紧榻上的绣衾,强撑着褪去项上一物。
鸳鸯玉佩握在掌心,莹润清透,如核桃一般大小。许是这满宫上下,也找不出比这更好。
“这个……你拿着。”
视线逐渐模糊,头晕眼花。宋令枝一手扶榻,一手将玉佩交由白芷。
白芷双膝跪地,惊呼:“姑娘,这是老夫人留给你的……”
这玉佩还是宋令枝出嫁之日,祖母特让人送给她的。后来祖母逝世,留在宋令枝身边的,竟只剩下这一物。
祖母向来疼她疼得厉害,这玉佩宋令枝宝贝得紧,若非真的走投无路,她也不会将玉佩变卖。
宋令枝气息渐弱:“你拿去当了银子,再去浣衣局寻秋雁,若是有了银子,那管事嬷嬷也不会……”
秋雁和白芷自幼服侍在自己身边,前儿秋雁被云贵妃的人带了去,宋令枝前去要人,却只在云贵妃宫门前碰着对方和沈砚同乘一舆回宫。
七宝香车奢靡华丽,轿前悬着两盏玻璃绣灯,流苏缀着宝石,光影淌落,流光溢彩。一众宫人手持拂尘香珠,又有侍女提着销金香炉,檀香袅袅,沁人心脾。
秋风乍起,松绿轿帘掀开半隅,云贵妃端坐在轿内,华服锦衣,云堆翠髻。
宋令枝看见她眉眼弯弯,笑盈盈倚在沈砚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