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
话音刚落,梦境骤然扭曲。天色阴沉如墨,雷声轰鸣。沈知意瞧见爹爹凶神恶煞地揪住娘亲的头发怒吼道:“把钱藏哪去了?!贱人,给我交出来!”娘亲被打得跌坐在地,发髻散乱,灰布衣衫沾满尘土。
小知意被娘亲藏在角落柜中,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捂着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听着娘亲凄厉的哭喊,心如刀绞,颤抖着嘴唇,小声呜咽:“不要…爹爹不要打娘亲…”
“不要…不要打!”沈知意猛地惊醒,冷汗浸湿衣衫。大口喘着粗气,心仍有余悸。
惊觉四周一片漆黑,霉味和柴火味扑鼻而来。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才发现自己身处柴房,手脚都被粗布麻绳紧紧捆住。
“来人啊!救命!”沈知意大声呼救,嗓子已然喊哑,可回应她的只有死寂。
此时,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混着压低的交谈声。
“那迷香够劲吧?”
“嘘!典当行的人很快就来了…陈大壮说了,只要见到人,立马给银票。”
“哼,上次她在鸡汤里搞鬼,害我们拉了好几天肚子,这次绝不能让她跑了!”
又是爹爹和兄长所为!难怪昨晚在马车上困得不行,原是他们用迷香劫了马车!
“吱呀”
沈老爹拎着酒壶晃进来。沈知意立刻装出一副虚弱又茫然的模样,“爹?这是作何?”眨眼挤出两行清泪,刻意让散乱的发丝黏在苍白的唇上,“女儿做错什么…?”
“装什么?”沈明轩一脸凶相,麻绳“啪”地抽裂她脚边的草席,“还不是怕你这小贱人再跑,上回那锅巴豆鸡汤可把我们害惨了!”
“兄长说什么浑话?那汤我也喝了,怎么我没事?”
沈老爹不耐烦地摆摆手:“绑你是怕你不从,我们好说歹说,那陈大壮才不计前嫌愿意娶你。女子总归要嫁人,现在嫁与以后嫁有何区别?再说了,陈大壮可是典当行老板,跟着他还愁没好日子过?”
“我的傻闺女,听爹一句劝!而且…爹最近手头紧,收了礼钱方可补上窟窿,你也该尽尽孝心了。”
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赌鬼!沈知意内心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这二人烧死。
从小娘亲去世后,爹爹便对她不闻不问,全靠邻里救济才活下来。如今理直气壮地要拿她换钱!
她强压怒气,面上依旧一副乖巧模样,柔声道:“爹爹要我尽孝,我答应便是。”
趁机晃动手腕,“只是这绳子总得为女儿解开吧!若是被街坊瞧见,还以为沈家是在绑票卖姑娘,爹爹当真不怕被嚼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