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柳明烛一案终究是尘埃落定了。
柳莹拉住沈知意的手,郑重说道:“对了,舅母还特意交代,说此次能洗清冤屈,全仰仗你与李大人奔波。她还说,日后你们若有难处,但凡她能帮衬的,尽管开口!”
沈知意轻声叹道:“份内之事罢了。只盼你舅舅在天有灵,护佑他们母子后半生顺遂安康,再无风波。”
话音未落,便见柳莹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明日我打算再回水泉镇一趟,陪娘亲还有舅母给舅舅选块好坟地。总要让他知道,自己用命守了一辈子的人和事,终究是保住了。”
沈知意望着柳莹垂落的睫毛,忽觉这世间最残忍的,莫过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时,那人却已化作尘土。
柳莹见她怔忪,轻扯其衣袖:“对了,还未来得及问你,今日去觐见三公主可还顺遂?没受什么委屈吧?”
沈知意苦笑道:“怎么一个个都当三公主是母老虎?我好端端的呢!公主殿下明事理得很,哪里是旁人想的那般没分寸。”
柳莹闻言跺脚道:“你是不知!自打你走后,姜筱和舒姝那两个货就在衙署里晃荡,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一口一个‘沈知意要倒大霉’‘三公主定要扒她层皮’...”
她越说越气:“我实在听不下去,还与她们争辩了几句。”
沈知意反手握住她其手腕,心中一暖又一叹:“我的好姐妹,多谢你维护我。只是往后再遇着这等碎嘴,只当没听见便是...她们不过是旁人手里的棋子,跳梁小丑罢了,我们又何苦与她们置气?”
柳莹却撇着嘴不肯罢休:“棋子也分好歹!这般落井下石的,活该被人当枪使!”
沈知意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好了好了,莫气了。今日衙署可还有难缠的婚帖?”
柳莹揉着脸颊想了想:“婚帖倒没有,只是今早有人递了份‘冤帖’来...”
“冤帖?为何还来了冤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