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何在?”

“犬子在后院…”

紫藤花架下,陈枭正斜倚在贵妃榻上,就着薄纱女子的手嘬葡萄。

“贤婿消消气,”果农捧着青杏在其跟前哈腰,“小女一时糊涂…”

似是在交谈什么,李承渊拽过沈知意躲于假山后。

“糊涂?呸!”陈枭吐出的葡萄籽砸在他补丁摞补丁的衣襟上,“不知好歹,在我这寻死觅活的,我哪敢娶?”

“对,贤婿教训的是,是我教养不周,我定会好好说说小女,莫要耽误你俩婚事…”

“哼。”陈枭甩甩手想让果农离开。

“哎哟~”薄纱女子娇呼着滑下浪荡子的膝头,“她不懂你,你还有我呀…说好要送人家城里那天香阁的脂粉呢?”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戳向男人心口,“莫不是要留着哄你那贞洁烈女?”

“什么脂粉都不如你唇上的粉,我的小美人儿…”说着一把搂过薄纱女子,“买是买了,但应是出门时不小心落在哪了,改日我带你去城里亲自挑选可好?”

沈知意掏出袖袋的青洲脂粉盒,与李承渊对视一眼,二人正要走出,却见管家匆匆跑来:“公子!大理寺的人…”

第7章 破镜重圆

“来得正好!”陈枭踹翻果篮,“让官爷给评评理!本公子明媒正娶的死活不从,媒人礼钱也拿了,那我该报官勒索吗?”

“大理寺李承渊,奉命来此查案。”

“爹!女儿宁愿吊死在陈家!”似是知道院里来了官爷,东厢房突然爆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沈知意循着哭声踹开房门。

于茜披头散发蜷缩于床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救命!”于茜像看见救星似的扑过去,抱着她哭得直抽气:“我不要嫁!”

沈知意拍着其后背安抚:“放心吧,有我在,这门亲事定成不了。”

李承渊斜眼冷笑看向浪荡子:“陈公子可知,你的媒人刘三娘已在青洲暴毙,恐无法前来为你操持这门亲事。”

“暴毙?怎么回事?人娶不了,钱我也要不回来了?哈...哈哈哈哈!”陈枭狂妄地大笑着,“查案?来我这查什么案?我的损失谁来赔!”

他指向果农:“你赔?”

又指向李承渊:“你赔?”

继而对沈知意邪笑着:“还是你来陪我?哈哈哈哈哈!”

“啪!”

沈知意甩出的脂粉盒正中石桌,红封裂纹处散出淡褐粉末,“我看你还是不要太狂了!陈公子可识得这个?许你那位红颜的天香阁脂粉,怎会出现在刘三娘家门处?”

薄纱女子突然一个腿软栽地,蜜合色薄纱挂在了旁边的花枝上,瞬时哭成了泪人儿,“官爷饶命...小女子也是受陈公子所迫,那毒是陈公子让我...”

“胡..胡说!竟敢栽赃陷害我!我平日里待你不薄,现下翅膀硬了是吧?!”陈枭暴起欲扑,被李承渊的剑穗勒住咽喉,“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跟我作对?我爹在青洲背靠的势力可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陈枭抖着锦袍后退:“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怎么?”李承渊掏出令牌示众:“谁敢犯案?便是公然挑衅我大理寺!”冷笑着掏出火折子点燃信号弹,红光盛放于天际,“再敢反抗,别怪大理寺的刑具不认人。”

沈知意朝目瞪口呆的下人喊道:“好个强买强卖,取笔墨来!”

“本官媒现判陈于两家婚约作废!”随即拿出自己的官印戳在文书上。

“使不得啊!”果农扑上来抢纸,被沈知意一手甩开,“你一个小小官媒,凭什么管我家事!”

“就凭这个!”沈知意从袖中甩出一张文书,“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