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同一家人,却因你一念贪欲,最后落得家破人亡。如今这般光景,你可称心?”
言罢,拂袖而去。
据闻当日申时,袁老爷子双目圆睁,张着嘴,终是带着满心不甘,断了最后一丝气息。
陆有年着人往官媒衙署与大理寺各送了五十斤新米,随后将米铺盘了出去,携着袁芊月的遗物悄然踏上远途。
如今他孑然一身无所挂碍,遂修书一封致谢:幸得二人倾力相助,方洗清冤屈重见天日。望珍重!
“袁征那老东西活该,终是作茧自缚。”沈知意读完陆有年的书信,幽幽一叹。只觉这满府恩怨如过眼云烟。
于陆有年而言,远离这是非之地,倒真是当下最通透之择了。
媒官大人见那五十斤新米整整齐齐堆在衙署门前,眉梢眼角尽是笑意。
高兴的既因白得的米粮,更因下属终是了结了这桩棘手祸事。
衙署上下总算褪去连日来的绷紧之气,恢复了从前的消停日子。
只是这一番动静传扬开去…
尤其沈知意于这几桩看似荒诞的案件中屡屡勘破玄机,竟引得各地妇人纷纷携状来投:或诉婚事悲苦,或陈合婚不公。
她正窝在衙署案头整理那些来自天南地北的“怨信”时,媒官大人踱步近前,咳了两声:“知意啊,眼下你公务愈发繁重,这怨信么…总得挑拣着看,莫要触了不该触的霉头…”
沈知意抬眸挑眉,见他正欲拿起一封盖着朱印的信笺,忽的伸手抽回:“挑拣?大人可曾听说,药铺坐诊的大夫,会挑拣来看病的病人?”
她将那叠信笺按得平平整整:“若大人觉得似袁芊月这般的冤情太少,衙署受的牵连还不够多,那知意自当‘挑拣’便是。”
媒官大人碰了软钉子,只得捻着胡须退开。